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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最大的難題莫過於做選擇。
方一燃站在門前,感覺自己為數不多的頭髮正在慢慢脫離自己的頭皮,受地心引力的作用影響緩緩下落。
進,還是不進。
方一燃心亂如麻地站在喻融臥室的門前。
他左手拿著喻融寢室的鑰匙,右手提著一個紙袋。
一個小時前安迪找到方一燃,告訴他喻融把自己反鎖在宿舍裡了,並大力地把喻融房門的備用鑰匙交給了當一燃。
而於經涼則塞給了方一燃這個很有分量的紙袋,說是賠罪至少得給點禮物。
顯而易見,他們兩個人的態度都同樣的堅決而統一,就是方一燃必須立刻馬上就去道歉。
方一燃真的很愁。
自己現在上門不就是去找噴嗎。
嘆氣,踱步,猶豫再三,方一燃還是先試探性地敲了敲門。
果不其然沒人回應。
方一燃木了三秒,還是拿出鑰匙開啟了門。
屋子裡有點暗,窗簾半拉著,外面陽關被遮了大半。
而屋子中心的床上隆起一個大包,那是把自己埋在被子裡的喻融。
方一燃把紙袋放到旁邊的茶几上,站到床邊,輕輕地開口:“喻融,是我。”
喻融悶在被子裡沒有動。
方一燃不願僵持下去,掀開了被子。
喻融背對著他,頭埋在臂彎裡,看不見臉。他露出纖細修長的脖頸,後背瘦到蝴蝶骨透過衣服微微凸起。
“咱們談談,好嗎。”方一燃說。
喻融依舊沒吭聲。
方一燃乾脆直接上手,雙手從喻融後背穿過,直接以一個佔有慾極強且十分曖昧的姿勢把他抱了起來。
喻融很輕,方一燃輕輕鬆鬆地把他抱到床頭,安置成了一個半倚著床頭的姿勢。
然後方一燃抬起頭,看見了喻融的臉。
他徹底愣住了。
這大概是方一燃這輩子目前看過最有衝擊性也最難以置信的畫面,
因為喻融在哭。
他哭的很安靜,但眼淚像珍珠一樣成顆成串地往下掉,劃過瘦削的下巴,無聲地滑落在被褥上,洇出小小的水痕。
那雙漂亮得像小鹿一樣的眼睛微紅,像是已經哭了很久,空洞洞失去了焦距,然而眼淚卻是完全止不住,大顆大顆地滾出眼眶。
他好像真的很傷心。
方一燃也是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