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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太沒良心了。
餘景壓根都不用反駁,只稍愣在那裡,祁炎自己緩了幾秒,就知道說錯話了。
“阿景……我……”
餘景低下頭,看著自己攪在一起的手指,腦子亂亂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此時正在被一種情緒灌滿——從心底湧出的濃濃的絕望。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上一次有同樣的感受,還是餘安出生那年。
當時餘景大二,天真地以為只要和自己爸媽磨上幾年就能慢慢說服他們。
畢竟自己是他們唯一的親生兒子,血濃於水,不是說斷就斷的。
十八年的有恃無恐,他被嬌慣壞了。
所以當得知自己多了一個弟弟之後,餘景最初設定的計劃全盤崩塌,他的父母壓根不浪費時間跟他磋磨,他就像一個被放棄了的小號,從離家那天開始,什麼都不是了。
餘景那會兒真的很害怕,因為他從沒體驗過這些。
每天一睜眼,需要面對的都被拋棄的恐懼。
那是一種非常無力的、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論強硬的威脅,或者拋棄尊嚴的哀求都變得沒有價值。
他痛哭流涕,也暗暗後悔。
可千思百轉後,卻也慢慢挺了過來。
他的身邊還有個祁炎。
祁炎餵給他吃,抱著他睡,陪他聊天,哄他開心。
餘景那些絲絲縷縷的後悔,最終也被祁炎嚴絲合縫地給壓回了心底。
無論十八歲的餘景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會有這麼一遭罪受。
只是該後悔的事換了一種罷了。
他放棄雙親,也應該坦然地接受自己同樣被放棄。
最起碼有祁炎在他身邊,他還有祁炎。
曾經讓他心安的人,如今成了他的焦慮源頭。
最親的人在最知道刀子往哪扎才疼,祁炎的一番話差點要了餘景半條命。
他按住心口,垮了肩膀,重重喘上幾口氣。
如果可以,餘景真的很想把這話堵回去。
大大方方說“是,我早就想甩了你”,然後讓崩潰的人換成對方。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嘴唇抖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狼狽地盯著祁炎,放任眼淚聚在下巴,打溼前襟。
“阿景,對不起。”
祁炎慌亂地用手替他擦掉臉上的淚,餘景側身躲開,側臉咬肌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