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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不是沒有人煙嗎?你在那裡幹什麼?
你一定沒來過敦煌。這兒也是車水馬龍充滿俗世迷人的香氣,這兒不是世外桃源,這兒依然有為了幾塊錢而大打出手的街頭小販和為了幾十塊而陪陌生人睡覺的女人。那些人們深深信仰的東西早在幾千年前飛天的飛天,羽化的羽化,剩下的雕塑沒有靈魂。下次你來敦煌的時候,我帶你去看飛天臉上呆滯的光芒。
中國文物保護協會和旅遊協會的一定恨你入骨。
呵呵,我一直覺得《東邪西毒》裡的沙漠是在敦煌,我一直在這兒等待那些沉默的刀客。初六日,驚蟄,天龍;中煞,宜出行,忌沐浴。
所以你就一直呆在那兒?如果那些刀客一直不出現呢?
我就一直呆在那兒。
那麼黃藥師,你什麼時候才回你那沒有桃花的桃花島?
也許永遠也回不去了。歐陽峰不是也沒有回白陀山莊嗎?
也許你和他都會成為流亡者,從中原到邊塞,滿眼風沙。
黃藥師說我對他的定位很準確--流亡者。我不置可否。其實我更像是在說自己。很早以前我就說過,我的生命是從一場繁華漂泊到另一場繁華或者蒼涼,我停不下來。黃藥師曾經對我說過他走到一個城市就會努力地去找讓自己停下來的理由,可是依然沒找到,目光看出去,到處是沙漠。那些在黃沙漫天的風中飄揚的殘破的旗幟,像是心中一些絕望的標記,無法磨滅。
晨樹,其實我們不一樣,你比我幸福。儘管我們都無法到達彼岸,可是你起碼知道你的彼岸在哪裡,即使你無法泅渡,可是彼岸的焰火依然可以衣你華裳。可是我不一樣,我是迷失了所有方向的人。你知道杜可風嗎?
知道,王家衛的御用攝影師。
他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我是個水手的後代,我不知道我的家和陸地在哪兒。我是在雕刻時光中看到這句話的,它出現在杜可風的一本影像文學集上。你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盲目和絕望嗎?
我明白,就像傳說中的那隻最悲哀的鳥。
對,沒有腳的鳥,一直飛到死,一直不停息。
我總是翻那些精緻的旅遊畫冊,翻到絕美的風景就剪下來寄給朋友。我總是喜歡那些小說中描寫陌生城市的文字,它們總是讓我感覺溫暖。
比如我看到描寫卡薩布蘭卡的段落,卡薩布蘭卡,一個北非偏西海岸的地方,一個摩洛哥境內的城市,一個講阿拉伯語和法語的區域,一個離歐洲和非洲交界的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