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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沸喧譁中衝出一聲開賽哨響,眨眼的功夫,Owen出了記直拳,17號反應迅速地抬肘格擋,側閃躲過。
“這拳套真薄,8盎司都沒有吧,估計只有6,容易把指骨打斷。”賀蔚嚼著口香糖,“不過在這種地方,一般戴厚拳套的都有貓膩。”
他靠過去,單手握拳,在陸赫揚右側肋骨上捱了挨:“有人會在拳套裡塞碎玻璃,往肋骨下面,就這兒——肝的位置,砸一拳過去,對面的人就別想起來了。”
地下場子裡,拳手大多玩得髒,看客們並不在意,甚至還為此歡呼喝彩——本就是奔著刺激和血腥味來的,巴不得場面再瘋狂慘烈一點。
開場沒十幾秒,17號明顯落了下風,Owen一直用速度極快的刺拳干擾他的進攻節奏,同時不斷攻擊他的頭部和下腹。17號接連後退,眼看就要退到八角籠邊緣。不少觀眾已經從位置上站起來,嘶吼大喊:“他媽的反擊啊!幹他!”
Owen憑藉量級優勢,開始用重拳破17號的格擋。在持續的防守中,17號的左手格擋被Owen攻破,緊接著Owen藉機揮起直拳正面砸在他臉上,鮮紅的鼻血登時噴出來,濺在腳下灰色的橡膠墊上。
尖叫和呼喊聲震耳欲聾,有人已經圍到八角籠附近,像洶湧的蟻群,抓著鋼絲網衝裡面的拳手大喊。到底是在斥罵還是鼓勵都不重要,這種比賽只為刺激觀眾的腎上腺素,用拳手的搏鬥和鮮血供他們放肆發洩,憤怒、激動、歡暢……只要挑起其中任何一種,就算成功。
“一場打幾個回合?”陸赫揚看著低頭背靠在鋼絲網邊用手肘擦血的17號,忽然問。
“這兒的賽制沒有回合一說,打到其中一個人完全爬不起來就算結束。”賀蔚手肘撐在膝頭,身體往前傾,盯著賽場,“一般是這樣,有些時候會開擂臺賽。”
八角籠裡,17號緩緩直起身,抬手,兩隻拳套輕輕一撞,然後走回場地正中。
Owen扭了扭脖子,在原地開腳站架,等17號走到面前,他吐著舌頭挑釁地做了個充滿侮辱性的鬼臉,場上頓時又沸騰起來,大罵的叫好的,不過17號似乎並沒受到什麼影響,他收攏雙臂恢復預備姿勢,微微弓起背。
又是一連串飛速的刺拳,17號再次被擊中鼻子,血順著他尖瘦的下巴往下流,混合著臉上的油彩,看起來一塌糊塗。Owen氣焰囂張地向他逼近,拳拳朝著要害去。
17號又被逼到了邊緣位置,陸赫揚聽見周圍那些給17號下了注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