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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則每次發燒都會做很多夢,都是差不多的夢,有好的也有壞的。
他被牽著手走進那片陌生的住宅區,有個聲音叮囑他:“你乖乖的,不要說話,見到人就要笑,知道嗎。”許則抬起頭,卻看不清對方的臉。
夢裡真熱,許則有些呼吸困難,忽然有涼水劈頭灑下來,視線模糊,耳邊傳來小孩對他大喊“你活該”。許則抬手擦臉,但怎麼擦也擦不幹,不斷有水往下流。
周圍瞬間又安靜了,有人拿著紙巾在他臉上輕輕擦,對他說:“沒關係,我陪你一起曬乾。”
許則張了張嘴,想回答“好”,可嗓子裡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艱難睜眼,看見光從窗簾外透進來一點點。腦袋異常沉重,許則緩了有半分鐘,才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他立刻轉頭看向隔壁床,空的。
“醒了嗎?”
許則循著聲音抬頭看去,陸赫揚正靠在幾米外的桌邊,看不清臉。許則坐起來,問:“要遲到了嗎?”
他發現自己的嗓音有點啞,鼻塞,頭暈,腺體在微微發熱。
“沒有。”陸赫揚過去將窗簾拉開一條縫,說,“你凌晨的時候發燒了。”
所以身體的不適就有解釋了,但許則的重點完全在另一個地方,他問:“我吵到你了嗎?”
因為鼻塞,許則說話時帶著點鼻音。陸赫揚站在漏進來的那道光裡,看著窗外,昨晚下過暴雨,今天天氣很好。他回答:“嗯,吵到了。”
白色的床單被許則一下子抓緊,他剛要說抱歉,又聽見陸赫揚說:“我給你量了體溫,餵了退燒藥。”
不記得,完全沒有印象,許則唯一能回憶起的畫面是在壁燈昏暗的光影下,他半睜開眼,面前有個模糊的人影,自己的嘴裡好像含著什麼東西——他以為那是夢。
“謝……”
陸赫揚不鹹不淡地打斷他:“給你量體溫的時候,你舔了我的手指。”
許則徹底呆在那裡。
“起來洗漱吧,收拾好東西退房,然後吃早飯。”陸赫揚抬手將窗簾拉開一半,房間裡瞬間明亮起來。
許則已經完全喪失思考能力,只空空應了聲“好”。
直到早飯結束,坐上車到達基地,許則仍然沒有回過神。
他完全不打算逼自己去回憶凌晨的細節——舔手指,怎麼舔的,舔了多久,都不重要。陸赫揚說舔了就是舔了,許則無條件相信。
午飯是在基地食堂解決的,吃完後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