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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許則從醒來的那刻就開始皺眉,宿醉的感覺很差,他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拿乾淨的衣服洗澡。
把身上的酒氣洗掉,許則站在鏡子前低頭刷牙,一邊拼湊昨晚的記憶。刷著刷著,許則猛地頓住,牙刷從他手裡掉下去。
如果沒有記錯,他昨天滿身酒氣地親了陸赫揚的臉。
許則呆立著,甚至不敢再回憶後來陸赫揚的表情,或者說了什麼,他寧願自己徹底斷片。對他來說,沒有比這更衝動更糊塗的自爆行為了。
但陸赫揚到底為什麼要給他那樣的機會?
許則認為陸赫揚是不可能有什麼壞心眼的,不至於閒得無聊用這種方式來戲弄他,可他也的確很難想象陸赫揚會出於同情而給他三個為所欲為的機會,這個邏輯是不成立的。
他在原地低著頭髮了很久的呆,最後把牙刷撿起來,沖洗乾淨。
許則收拾好出門,去路邊的早餐店裡買了早飯,在走到公交站之前吃完。等了大概七八分鐘,公交到站,許則上了車。
中途轉了輛次車,一個多小時過後,許則下車,步行幾分鐘,來到療養院門口。
沿著主路繞過住院大樓,許則到了花園外,邊走邊隔著圍欄往裡面看。他去入口處做登記,護士為他指了個方向:“在那裡,這幾天又不願意走路了,都坐輪椅,但腿腳是沒問題的,你不用擔心。”
“好,謝謝。”
進了花園,推輪椅的護士見到許則,便往旁邊讓了一步,輕聲說:“有事叫我。”
“好的。”
許則走到輪椅前,在老人的膝旁蹲下來,叫她:“外婆。”
葉芸華淡漠地看著圍欄旁那棵在晨風裡晃動的樹,並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當然這已經算最好的反應,至少不是歇斯底里地尖叫或拳打腳踢。許則無法預測每次葉芸華在見到自己時會突然變成什麼狀態,他只能儘量少出現,很多時候過來了只是遠遠地看一眼。
他知道葉芸華不會再記起他了,而這個結果他也有責任。
兩年前許則剛開始打拳,一場接著一場,身上的傷基本沒有斷過,他怕外婆擔心,從不敢帶傷見她,只是有次葉芸華因為試圖自殺而劃破了手臂,許則鼻青臉腫地匆匆趕到醫院,還沒來得及向醫生詢問情況,葉芸華猛地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問他:“你是誰?”
“外婆,我是許則。”許則像往常一樣提醒她,想去看她的傷勢。
“不是。”葉芸華嘴唇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