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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中有一種神經現象叫“普魯斯特效應”,當聞到特定的氣味,大腦中與之有關的那些記憶會被喚起,遺忘的或是從未忘記的。
對許則來說,在與陸赫揚相關的所有記憶裡,兩種味道最深刻——陸赫揚的資訊素和梔子花香。
老舊單元樓外的花壇從來沒有人打理,但每到夏天總會長出白色的梔子花,花香被飄動的窗簾捲進小房間裡,又被風扇吹開,變得淡淡的。和陸赫揚在一起的那個夏天,一直伴隨著這樣的香味,甚至在分開很久後,許則還會在夢中聞到梔子花香。
所以許則覺得自己很容易混淆現實與夢境,比如當下。
帶著資訊素與花香的晚風穿過,將那聲暌違多年的‘許則’吹遠,變成枝葉簌簌中的一響。耳鳴漸漸消失,許則並不感到驚喜和期待,因為一切還沒有定論,而從虛幻的泡影裡醒來總是讓人失落和痛苦。
許則轉過身,搖晃的斑駁樹影明明滅滅地打在alpha身上,連面容都模糊難辨。許則想要朝他靠近一點,看清楚一點,風卻忽然大了,將整棵樹吹得倒向一邊,露出陰影下alpha的臉、眼睛。
眼睛——許則在對視的瞬間就確定,那雙眼睛,眼睛裡和八年前一樣的眼神——許則從沒有想過還能再看見這樣的眼神。
“你發給我的獎盃照片,我看見了。”陸赫揚慢慢走到許則面前,把那束梔子花放進他懷裡,“許則,恭喜你。”
喉嚨被堵著,想說‘謝謝’卻無法開口出聲,許則定定注視陸赫揚幾秒,忽然抬手用力抱住他,將臉緊緊貼在他頸側。
陸赫揚從許則被風吹開的白大褂下環緊他的腰,心跳撞在一起,耳邊許則急促的喘息聲像抽泣,陸赫揚問:“哭了嗎。”
他感覺到許則搖了搖頭,頭髮隨著動作在他耳邊蹭了蹭。
“讓你等了很久。”陸赫揚說。
其實他知道不應該用‘等’來形容。許則像只風箏,沒有人握著線,風箏在高空被吹得飄搖不定,但還是竭盡全力地留在原地,不是等誰來牽那根線,只是希望能再看某個人一眼。
這次許則沒有說‘沒關係的’,他整個人抖得厲害,好像連骨頭都在咯咯作響。很久,耳邊的風聲變小了,神志從巨大的刺激中緩慢恢復了一點點,許則啞著嗓子:“陸赫揚。”
叫出口的時候竟然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原來是相識近二十年,他還一次都沒有叫過陸赫揚的名字。
“嗯。”陸赫揚安撫性地輕輕摸許則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