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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基地大門外,顧昀遲撐著傘,看陸赫揚上了駕駛座。車裡沒有任何蔣文手下的人,只有陸赫揚。
開出軍事區後,會有陸承譽安排的保鏢跟著陸赫揚,像過去的十八年裡一樣。
密集的雨點將傘打得不住顫抖,隔著車窗,顧昀遲看見陸赫揚對他抬手揮了揮,像一次十分平常的告別,隨後車子向大道上駛去。
顧昀遲發現自己猜錯了,許則或許是相當合適的人選,能讓這件事以最小的代價得到理想的效果,但其實都是空談,因為陸赫揚從始至終就沒有將許則歸入選擇範圍內。
雨刷器規律擺動,撥開擋風玻璃上的水流,明明是中午,卻必須要開著車燈才能勉強看清前路。陸赫揚平靜地開著車,平靜到有點困,也許不是困,是累。
擺在眼前的問題很多,許則、葉芸華甚至林隅眠的安全,陸青墨的困境,陸承譽對一切的掌控。原本應該慢慢解決的,現在看來似乎沒時間了,陸赫揚很少做沒有把握的事,但落子無悔,誰也無法保證萬事都能成功,規避了所有錯誤選項後的選擇,也不一定就是對的——或許在某些事情上,根本不存在什麼正確選擇,他只需要確認自己有能力承擔所有後果。
從軍事基地到城區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在繞過一座矮山時,周圍的密林徹底將光線阻隔,只剩車燈的光亮。陸赫揚看了眼後視鏡,保鏢車遲遲沒有跟上來。
二十秒後,車子前右側的車胎髮出一聲模糊的悶響,緊接著整輛車在急促的警報聲中猛地朝右側的欄杆傾斜過去。陸赫揚立刻踩緊剎車,穩住失控的方向盤,車胎與路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砰——車頭歪斜著撞上路邊的梁鋼護欄,慣性作用下,陸赫揚整個人狠狠砸在方向盤上,將撐著的雙手撞得劇痛。
他抬起頭,看見有人翻過護欄來到車旁。
許則趕到首都二院的心內科手術室外,池嘉寒已經在了。從學校到這裡花了將近一小時,足夠將他的耐心與冷靜消磨光,在周禎拿著同意書讓他簽名時,許則連簽字筆都沒有辦法握穩,名字寫得歪扭難辨。
周禎很快回到手術室,許則立在原地,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清,同意書上主刀醫生的簽名好像是李展。
那位頂級心內科專家,之前為葉芸華做過一次全面檢查,許則以為是巧合,是因為療養院有人請李教授過去,所以自己才沾了光——原來不是。只有他那麼蠢,才會信是巧合。
許則回過頭,走廊明亮而空蕩,陸赫揚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