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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房間只亮著一盞檯燈,照亮書桌方寸一隅,此外便只剩下昏沉不明的晦暗——在極近的距離下對視,才能堪堪看清對方的神情,與眼底閃動的、近於濃稠的生澀情緒。
陳裡予還是坐在他腿上,身體輕得像一幅骨架,偎在他手臂肩頭,撒嬌似的用側臉蹭他脖頸,動作親暱又軟,語氣卻出離清醒,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音量輕聲問他,江聲,我能相信你嗎,我太喜歡你了……
像是夢囈,沒有邏輯通暢的開頭也沒有目的明確的結尾,甚至在當下的場合顯得有些不合時宜。江聲愣了愣,還是明白了他在說什麼,不自覺挺直了脊背,認真道:“小瑜,我在書裡看到過和你類似的情況,也去查過相關的資料……相信我,我可以的,我能抱住你。”
陳裡予閉上眼睛,心底一片澄明,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也不盡然——是比起標準答案來八九不離十的回答,只是缺憾的那一二分才是核心,擦肩而過,便還是悵然若失。
然而他在一片寂靜的澄明裡,又聽見江聲的聲音,如常溫柔也如常堅定的:“我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說一次,你相信了,就結束了的。但我會一直說,說到你相信為止……嗯,也不只是說,知行合一嘛,對不對。”
於是餘下的兩分答案被微妙地補足,完滿又恰到好處,變成了極具個人色彩的、他的正確答案。
陳裡予點點頭,半晌,問他腿會不會酸。
“不會,怎麼會,就是……”就是少年人氣血正盛,被一點意外的遐想勾動思緒,便容易一發不可收拾,被歉疚與不安拖延著尚且不止於此,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究還是在動勢間隱隱抬了頭。
陳裡予權當他未出口的話是委婉承認,便乖乖撐著他的肩膀站起身來,順勢往床裡一倒,貓似的抱著他的被子蜷縮起來,衣襬就順勢上滑,露出一截白而清瘦的後腰,脊椎輪廓清晰可見,是他曖昧臆想裡最為直白的一筆。
江聲一團亂麻的思緒還來不及迴歸正軌,被這麼無端一激,又不受控制地長歪了,猝不及防咳嗆兩聲,才想起要伸手替人拉好衣服:“今晚要在這兒睡嗎?”
陳裡予不置可否,陷在蓬鬆的床被裡枕他的枕頭,頗有些鳩佔鵲巢的險惡意味,反問他什麼時候才睡。
“寫完這張單元卷——其實不寫也行,就是明天要交,”江聲抓抓頭髮,道,“可能還會看會兒書……”
陳裡予看不透他是真的不解風情還是有所逃避,也懶得去追究,思緒昏昏沉沉的,隱約在江聲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