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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一會兒，鍾皞上岸，去角落的器材櫃裡拿了張墊子放到水上。墊子挺大，能躺兩三個人，肖𣈶閒閒地坐在池邊，看著他折騰。
終於鍾皞鼓搗完了，從水裡跳起來往上趴，上半身蹭了上去，腰彎成九十度，手在墊子上抓了幾下，又往上蹭了一截，黑色泳褲下的一雙腿極白，圓潤的臀部整個兒露出水面，中間勒出一道很明顯的溝。肖𣈶乾嚥了一下，轉開眼，一手拽著墊子一手將他往墊子中間推了一把，自己也撲了上去。鍾皞把他拉上來，兩個人滾到一起，像躺在水床上，很舒服，他們都挺喜歡這種感覺，不約而同地安靜躺著，氣氛倒也不尷尬。遠處幾個淺池的吵鬧聲傳過來，音量其實已經不大了，像白噪音一樣，並不會讓人厭煩，他們很快都有些迷糊。
……
打了一會盹，肖𣈶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從墊子上翻下水。剛睡醒時有些燙的面板驟然接觸到涼水，他打了個激靈，扭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表。他把鍾皞晃起來，“醒醒，回家了。”鍾皞也睡的不算深，一晃就睜開了眼，只是聲音還帶著倦意，“幾點了？”“馬上五點了。”“唔。”他揉了把臉，從墊子上坐起來，伸手掬了捧水潑在臉上。涼水順著面板向下滴滴答答，他立刻清醒了。
……
臨走時清點數目，肖𣈶這才發現鼻夾沒了。鍾皞在一邊心虛地扣手，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反應，臊眉耷眼地躲避他的視線。他無奈地把袋子繫上，語氣有些好笑：“別這麼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不會”和“不能”顯然不是一個意思，鍾皞神情微松，又開始嘴硬：“我才沒有可憐巴巴。”肖𣈶一眼看破，笑著拆穿他：“第六個了少爺，還都不是一個顏色的，你要在這兒丟夠七個召喚神龍嗎？”鍾皞立時又蔫兒了，頭上的呆毛都垂了下來。
少年人逐漸長開的凌厲眉眼又軟化下來，眸子一垂，嘴唇一抿，明明不是什麼乖巧臉，現在卻莫名能看出一股子委屈。本來就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人又是他從小寵著哄著慣出來的，怎麼可能捨得動？肖𣈶伸手拍拍他頭頂，剛洗完吹乾的紅毛炸蓬蓬的，手感絕佳。他笑著給鍾皞扣上鴨舌帽，又戴上衛衣的帽子，一手拎起袋子一手輕輕推了他一下，“回家了。召喚就召喚吧，咱倆要是能見著一回龍，那也是一輩子的談資了。”
……
車上拌了兩句嘴，第二個路口時鐘皞已經睡著了，入睡速度令肖𣈶歎為觀止。年輕人睡眠質量真好。他輕輕捏了一下鍾皞的臉，笑著搖搖頭，把車速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