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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景灤從陶心誠的臥室裡出來,人有點兒沮喪。可以理解,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突然有天問他“你是誰”,這件事發生在任何一個父親身上都是很難接受的扛不住,何況陶景灤心臟不好。
就在剛剛,他拿著戶口本,指著戶口簿上戶主那欄強調了半天,他是她爸爸,最後換來陶心誠一句“你等我想想。”
女兒,你有什麼好想的?我真是你爸爸,真爸爸!
好在這不是陶心誠第一次忘了陶景灤了,“習慣”成自然的陶景灤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哭得稀里嘩啦。
他就是心臟有點兒難受,他手插進口袋,拿出個藥瓶,開了蓋子,倒出來兩粒,塞進嘴裡。藥效發揮需要一段時間,他想起陽臺上風正清涼,便朝陽臺走去。
二樓陽臺很大,正對鋪著茵綠草坪的院落,白天的時候,陶心誠喜歡躺在陽臺的象牙木躺椅上曬太陽。陶景灤喜歡看曬著太陽的女兒,此刻的他看了眼躺椅,發現躺椅旁站著個人,那人正吸著煙,紅色火星隨著呼吸亮起熄滅,很有節奏。
“心誠不喜歡你抽菸,還抽!”陶景灤幾步走上前,搶了樂明申手裡的煙盒,他瞪了樂明申一眼,從煙盒拿出一支,隨手點燃,放進嘴裡,重重吸了一口。太久沒吸菸的關係,這一口讓陶景灤咳嗽了幾聲。
他不喜歡樂明申,似乎每個做父親的人,對每個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女婿的人都是有著難以名狀的敵意。而這討厭的感覺在他和樂明申成了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起被陶心誠忘記時就變得更明顯了。
對陶景灤的敵意,樂明申習以為常,他嘆口氣,堅定地拿回了陶景灤的煙:“別說我,她更煩你抽菸,見了要罵的。”
被搶了煙的陶景灤狠狠瞪了樂明申一眼,接著整個人突然頹廢了,他垂著頭,嘆氣著說:“我多希望她現在突然跳到我面前罵我一頓。我的女兒,我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怎麼就不認得我了呢?”
一旁的樂明申安靜聽著,沒說話。
他認識陶心誠十八年,從他十八歲開始喜歡她,他記得在他人生最低潮的一年,她給他發過一萬兩千零五十八條簡訊,每天平均三十三條,在這三十三條裡,有至少二十條是毫無營養的,甚至有些只是她從網上搜羅來的笑話。
陶心誠是一個生活毫無營養的人,她辦事毛躁意氣,曾經因為樂明申一句話賭氣報了臨床心理學專業。
陶心誠不是個好學生,分數一向是低空飛過,這些還要靠他給她的考前補習。
她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