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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道:“先除惡詛。”
魏無羨三兩下挽起褲腿,道:“我自己來!”含光君一天之內三番兩次用這種姿勢半跪在他面前,雖說對方依舊一本正經,甚至還有些嚴肅,但他實在看不得這幅畫面。
惡詛痕遍佈整條小腿,爬過膝蓋,蔓上大腿。魏無羨看了看,道:“上腿根了。”
藍忘機扭過了頭,沒答話。魏無羨又說了一次,依舊沒反應,他奇怪道:“藍湛?”
藍忘機這才回過頭,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見狀,魏無羨心裡有點想使壞,眨了眨眼,正要出言調笑兩句,扳回一局,忽然,桌邊傳來碎裂之聲。
他們雙雙起身而望。只見茶盞和茶壺碎了一地,一隻封惡乾坤袋躺在白花花的瓷片和流淌開來的茶水裡。
袋子表面鼓動不止,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困在裡面,急切地想要出來。
這隻封惡乾坤袋雖然只有手掌大小,但能作儲物之用,且裡外雙層都繡有繁複的咒文,加持了數層封印。藍忘機將那條手臂封在袋中,方才將它壓在桌上的茶盞下,此刻躁動,碰翻了茶盞,二人才想起來,該合奏《安息》了。
如果沒有他們這每晚一曲的短暫安撫,這隻封惡乾坤袋就算鎮壓能力再強,單憑它也困不住那條手臂。魏無羨伸手去摸那隻竹笛,卻摸了個空。轉頭看,原來竹笛已被藍忘機持在手中。
他伸手在避塵上一撫,竟拂下了三寸劍芒,匕首一般拿在右手裡,在左手的竹笛上專心致志地刻了短短一陣,這才遞還。魏無羨取過一看,被他修過的竹笛,笛孔等細節都精緻了許多。
藍忘機道:“好好吹。”
想起之前那陣他那慘不忍聽的笛聲,魏無羨幾乎笑倒在地,也難為藍忘機能忍他這麼久。東風已俱,合奏當即開始。
此前,每晚他們一開始合奏《安息》,封惡乾坤袋便會安靜下來,幾乎立竿見影。今夜,魏無羨沒有故意作惡,可誰知才吹了兩句,那隻乾坤袋突然被袋內之物漲大了好幾倍,站立了起來!
魏無羨“噗”的吹破了一個音,道:“怎麼,聽慣了醜調子,吹得好聽點它還不喜歡了?”
彷彿在應答他的疑問,封惡乾坤袋猛地朝他飛了過來。
藍忘機指下音律陡轉,一撥而下,七根琴絃齊齊震動,發出山崩一般的怒鳴。封惡乾坤袋被琴音怒聲一斥,又倒回原地。魏無羨揪準機會,繼續吹了下去,藍忘機也接著《安息》的調子,又轉回靜謐安寧,悠悠地和起。
一曲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