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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硯靜默立於馬車的一側, 等寶月下來他淡聲問道:“如何?”
寶月聽得大人詢問,偷覦向他清雅的面容,有些難以啟齒的輕聲回說, “姑娘確實是信期忽至,奴婢猜測因為是初次, 又飲了酒才會導致腹痛難忍。”
季硯頷首,“你照顧好她。”
寶月見何安牽來馬匹, 看樣子大人是不準備上馬車了,這倒也不奇怪, 女子即便是出嫁後,若是來癸水, 丈夫也會搬至別的院子暫住。
只不過姑娘現在情況委實不大好,寶月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季硯側目看向她,寶月低俯下肩頭道:“姑娘疼得厲害, 一直在哭,在喚您……”
一旁目不斜視的何安瞪直了眼睛, 這丫頭莫不是想讓大人去伺候, 大人就是去了又能如何,他又不是大夫。
不用寶月說,季硯也聽見了布簾後那一聲聲斷斷續續,竭力忍耐著卻還是從齒縫細碎溢位的哭吟。
寶月又道:“奴婢擔心,姑娘這麼哭下去會疼的越來越厲害。”
季硯本就放心不下雲意,加上她方才在自己懷裡那委屈的控訴, 他還如何能狠下心真的不管。
季硯挑了簾子進到馬車內,雲意一手捂著小腹, 躬著纖弱的腰身伏在面前的小几上, 眼眸緊閉, 淚全沾在眼下,蹙緊的眉心裡滿是痛楚。
雲意疼是真的,哭也是真的,她知道季硯一定會上來,感覺到人走在身邊,她迷迷糊糊的張開手撲了過去,身子被輕輕摟住,季硯拍著她的背,“雲意,別哭。”
雲意仍閉著眼,身子蜷縮在他懷裡,艱難的說出一個字,“疼。”
季硯無法替她分擔,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撫著她,“等回府讓大夫看過,喝了藥便會好起來。”
雲意疼的精疲力盡,靠在他懷裡點頭。
腹中絞痛一刻不停,雲意死死拿手壓著,想試圖緩解卻起不到一點作用,她指尖繃的泛白,似是恨不得按進肉裡。
季硯見不得她這麼折騰自己,拿下她的手,將自己的掌心輕柔貼了上去,緩慢的替她揉著,“這樣可會好一點。”
熱意透過掌心熨燙的雲意,她感受著季硯懷抱的溫暖,緊繃的身子逐漸放鬆,漸漸覺得疼的不再那麼激烈,取而代之的是酸澀的心悸。
雲意渾身虛軟無力,還是倔強的咬著牙關用雙臂緊緊抱住季硯,季硯縱容的由她抱著,憐愛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卻聽雲意聲音很輕,帶著笑意的說:“大人,我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