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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進門,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人,無論是李隆基那處的,還是王寰這院子的都是嚇得臉色蒼白,瑟縮著身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李隆基坐在椅子上,一把劍就架在王寰的肩上,緊貼著脖頸,分明已有了血跡。我倒吸口氣,正要上前,忽然被東陽拉了一下,我看她神色,才注意到李清已被傷了手臂,垂頭跪在一側,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李清剛才還沒傷,如今這樣顯是因為勸阻,被李隆基傷到了。
他是李隆基的心腹,竟也被傷了,看來李隆基今日的確是真下了殺心。
我對東陽搖了下頭,才開口道:“都下去吧。”眾人聽我這麼說,有鬆氣的,也有緊張的,都是猶豫著,直到李清定定看了我一眼,叩頭退下時,才都紛紛跟隨著,退了個乾淨。
不過片刻,屋內就只剩了他們兩個,還有我一個外人。
我走過去,對王寰行禮道:“王妃受驚了。”王寰雖是目色僵滯,看到我仍是有了些反應,沒出聲,緩緩挪開了目光。我這才又看李隆基:“郡王這是酒喝多了?”他看我:“永安,你是不是又在暗罵我不知好歹,衝動任性?”我笑了下:“永安不敢。”
他定定看我:“今日的事,我不想牽扯你。”我笑:“王妃為尊,既然郡王要拿她性命,永安又豈能苟活?”他怔了下,自唇邊溢位一抹苦笑,眸中分明沉了下來,過了半晌才道:“如果我說,今日是她害得你,害得大哥呢?”
我愣了下,待暮然反應過來,心猛地一抽,徹骨刺痛已滿布全身。
該來的終歸會來,或許當年我在太初宮那一跪,就註定要被她刻在心裡。可笑的是,我竟然還以為自己能攔住,能化解,到最後都不過報應在身上,還連累了李成器。
她不看我,倒是看李隆基:“是我,又如何?”李隆基晃悠悠起了身,“王寰,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王寰淡看他:“殺又如何?不殺又如何?當初大婚日,你把我丟在喜房,匆匆離去,我就知道註定這一生,都要屈居在武永安之下。或是更久之前,當年在三陽宮中聽你對她說日後不管娶何望族,都不會讓她受分毫委屈時,我就已經認命了,”她頓了下,神色漸有了些恍惚,“我一讓再讓,你一逼再逼,身為王妃卻終身不能再有骨肉,在這王府中我可還有何地位?”
李隆基抿唇不語,手上漸添了些力氣:“我知道我虧欠你很多,當初大婚日,我就曾很清楚告訴你,這世間你可以打任何人的主意,唯獨我的父兄、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