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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難道有人故意放火?我師父為人最最和善,哪會有仇人?你是不是騙我?”
南容搖頭:“害她一家的人,也正是我要對付的人。我本是監察御史,自東京奉差巡視陝隴兩路,糾察文武官員貪贓舞弊情事。”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銅魚符來。
喻三娘看向遊抱刃,卻見遊抱刃已經低頭行禮。
遊抱刃:“我記得五品以下官員佩銅魚符。”
三娘恍然大悟,忙也跟著行禮。
南容點頭:“二位請起。”
三娘抬頭,問遊抱刃:“監察御史到底是個幹什麼的?他說得文縐縐的,我聽不懂。”
“就是專門抓壞官的。”
“我師父哪會牽扯進什麼官兒的事情裡頭?”
南先生嘆了一口氣:“五個月前,朱師傅接過一個活計,乃是膚施富商金家的一個掌櫃託她繡畫樣。那時你還在膚施,應當還記得吧?”
三娘更是疑惑:“有這回事。師父常常接金家的活計,與那位掌櫃也相熟。這有什麼干係?”
“延安府與北涼有互市,三月一次。涼人做不出好繡活,他們的貴人又要享受,便常常從漢人這裡買。金家是能與北涼互市的特許商號;你師父繡完緞子交付之後,掌櫃的便要賣到北涼去。
“互市過了幾天,嘉寧軍帳的野利機先拿到了繡品。再過一月,野利機先率軍攻蘆子關,竟似對守軍佈防一清二楚一般,一日破關,長驅直入。延安軍措手不及,被連番突襲,毫無還手之力,眼睜睜看著北虜一路搶掠至膚施城下。若不是野利機先無意攻城,則膚施或許不保。涼騎劫掠人口資財、燒殺村鎮無算,而後滿載北歸;延安哀鴻遍野,朝廷大為震怒。”
三娘點頭:“這事我也聽說過,清水沿岸被洗劫了個遍。”
遊抱刃:“南先生的意思是,有官員通敵叛國,向野利機先透露了蘆子關守軍佈防;佈防圖就是用繡品傳出去的?”
“不錯。”
“朱繡娘遇害,自然就是殺人滅口了?”
“正是。”
“南先生,在下有三事不明。”
“請講。”
“其一,朱繡娘既然沒有對三娘隱瞞,必是沒有察覺內情。她與圖樣朝夕相對,親手繡制,竟也沒有察覺?
“其二,金家既然特許出關互市,只須畫一張圖給過去便是;即便非要繡東西,讓自家下人繡,麻煩豈不是更少?何須找一個外人來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