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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小樓燭火透亮,新納的姨娘小桃坐在床畔,因不知外面出了什麼事,又是新嫁娘,就在屋中獨坐了許久。她覺得很久,自下午一抬藍色小轎將她送進這並不陌生的小院開始,時間就流逝的緩慢起來,慢到令人心焦。甚至莫名其妙的歪在床上睡著了,醒來,夫君卻不仍舊不在身旁。
小桃不敢亂動,即使已經覺得身體僵硬了,卻仍舊不敢有一絲動彈,垂著頸子,看著自己粉色手絹繼續苦等。又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裡傳來了此時倍感親切的輪椅軲轆的聲音,小桃輕輕噓了一口氣,腦中繃緊的那根神經鬆弛下來,女兒家嫁人的羞怯心情又重新湧上心頭,粉腮微紅。
沈清軒上得樓來,在外室揮退了婢女們,自己操縱著輪椅靠近,而後推開了廂房的木門。呈現在眼前的便是梳了婦人云髻,正羞羞怯怯低了頭的新婦,側身坐在床畔,燭火映著那小小耳廓,一片通紅。
沈清軒望著那身影,眼中眸色變幻著,高深莫測。待他靠近過去時,已經是慣常的微笑,不顯山不露水,除了微笑所展露的溫和,再無別的任何情緒摻雜其中,沒有人能從他的微笑裡看出什麼。連他自己也不能。
沈清軒停在小桃面前,兩人面對著面,小桃羞怯萬分,將頭埋的更深,全然一副新嫁娘的模樣,只知羞怯,不知其他。沈清軒伸出手,托起那圓潤下頜,讓那粉頸抬起來,他只覺手中軟膩,鼻息間傳來陣陣幽香,平時裡不曾細看的丫頭,此時穿起綾羅綢緞,戴了珠花流蘇,倒也陌生幾分。加上那一抹嬌羞,沈清軒心裡想著,這也算得上是如花美眷了。
放在平時,沈清軒也是不忍心為難她的。怎麼說,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丫頭。沈清軒記得她跟在孃親身後剛來自己屋中的那一天,也是怯生生的模樣,躲在孃親身後,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只小兔兒。不知不覺,當年的那個小丫頭,已經可以為人妻母了。不得不讓人感嘆光陰易逝。
小桃不知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只覺心頭一陣亂跳,彷彿揣了只活潑潑的小兔子在懷裡,又是羞臊又是期待,嫁人本是女兒家一生中的大事,況且夫君又是知根知底的,雖是身體不好,卻一表人才,家道又殷實,雖是做小,心裡也是歡喜的,日久天長積累的欽慕與不可告人的心意,一夕成真。小桃就想著,日後要對他好些,更好些。侍奉枕畔,端茶倒水,自不在話下。日後姐姐進了門,也要對姐姐好,不與她爭風吃醋,像二姨娘對沈母一樣畢恭畢敬。只求安穩,闔家幸福。
小桃是這樣想的,一如當年的二姨娘初進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