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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青觀客房。
曉月拉扯著草木搖晃的殘影,斑駁散落在窗紙上,細微的風夾著秋寒,鑽過窗欞。
玄虛躺在臨窗的床上,被月光照得臉色青白,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繚繞的黑氣纏縛著他的手腳,者字拿著一塊溼帕子,從玄虛的眉目擦下來,直到手掌。玄虛哪怕是昏迷不醒,也牢牢攥著奉陽觀的看家寶貝定風波。
定風波被血染得暗紅,凝出一層沉甸甸的潤澤的光。
“也是個傻的。”
者字嗤笑一聲,唇角牽起的弧度頗有些複雜。他在玄虛胳膊的麻筋上一敲,順勢掰開玄虛已經僵硬的手指,將定風波拿出來,擦玄虛的手。
毫無溫度的掌中驀然一燙。
者字渾身一僵,愕然看向手裡的定風波。他怔了怔,突然手掌用力,竟一把將定風波捏碎了。
無關緊要的邊角稀稀拉拉落下,只剩中間一小塊。
“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嗎?”
者字捲起定風波的碎片,又看了床上的玄虛一眼,臉上浮起似悲似喜的表情,黑氣一衝,推門而出。
來到院內,者字看見顧驚寒和容斐房間還亮著燈火,便走過去叩了叩門。
開門的人是顧驚寒。
者字雖與他們二人相處不久,但也清楚,容斐是個標標準準的少爺秧子大懶蛋,能躺絕不站,顧驚寒慣著他,一般的事都是親自動手。
這真的是一份太過令人羨慕的愛。但在此時,這份寵愛,讓者字有了空子可鑽。
“有事?”顧驚寒站在門前,沒有半分要請者字進去的意思。
者字也不在意,頭微偏:“有關這道觀,出來說?”
顧驚寒神色寡淡,眼底閃過一絲暗色,略一遲疑,邁出門來,似不想讓容斐知道者字將要談的事,皺眉道:“往樹下……”
“好。”
者字應著一笑,身形卻陡然一換,瞬息衝進臥房門口。
幾乎同時,“嘭”地一聲,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擋住,猛地彈了出來。
“啊!”
灼燙的燒痕烙在者字手臂上,撕下他的半邊袖子。他身形一晃,踉蹌站穩,神色陰鷙地看向門口。
容斐一身騎裝整齊,肩上披著顧驚寒的道袍,出現在門內。他舉著一盞油燈,照亮了門框靠裡的隱秘位置,那裡按照方位貼了四張符籙,符籙含著淡金色與淺紅色,摻了顧驚寒肉身的精血。
者字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