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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手法利落,絲毫不會連皮掛肉,看來練過。”
蘭珏輕描淡寫地將殼拋到一旁碟中:“何止練過,自幼經年成就的功夫,這幾年略生疏罷了。”
只是小時候吃這樣的栗子,對他來說算一種奢侈。連吃飽都不容易,當然更沒餘錢買這種零嘴兒,頭一回吃,還是家住的小巷口賣炒栗子的大娘見他老遠遠看,塞給了他一把,當時真覺得吃到了仙果龍髓,結果還被爹打了一頓,說他受人施捨,有辱家風。
後來每冬娘會拼命趕活,偷偷藏下幾個錢不讓爹去買酒,給他買一回炒栗子,連半斤都稱不起,只能稱二三兩,紙包底兒都蓋不住。
頭一回豪爽地買栗子,是他應考那時候,就是剛從王硯那裡賺了一包銀子,跟辜清章置氣說了你我不是一路人之後,他覺著應該奢靡一把,就跑到酒樓點了幾個菜,全是葷的,又要了壺酒,自己吃喝完畢,在路上看見賣栗子的,讓稱了滿滿一大包,暈乎乎地甩錢走人。
回去之後,辜清章在房間裡等他:“佩之……”
他記著自己是大著舌頭說:“你我本非同路,不必再勉強相交,我其實就是這種人,不想玷汙你的清譽,何不就此割席而絕,請回罷。”徑自攤書到燈下看。辜清章在他背後桌邊坐著,蘭珏其實什麼也看不進去,就對著書頁愣上一時,翻一頁,再愣上一時,翻一頁。
辜清章沏茶放到他手邊,蘭珏當沒看見,自己再泡一壺。
辜清章道:“佩之,方才我那壺茶略濃,你這壺似乎淡些,我能喝否?”
蘭珏當沒聽見,辜清章拿著杯子端壺倒了,他當沒看見。
辜清章端著杯子,又從他案上拿了本書,仍轉回他身後方桌邊坐:“佩之,你這紙包裡是什麼?好香。”
蘭珏依然不應,片刻後聽見呼啦呼啦,應是辜清章扒開了紙包,而後咔,清脆的剝殼聲。
蘭珏仍將一切做浮雲,繼續對著雙影飄飄的書冊參禪。背後咔、咔的剝殼聲勻速地響著,間或雜著書頁翻動聲。
不知耗了多久,蘭珏內急,不得不起身如廁,房門乍開,寒氣灌入,桌邊的辜清章頓時冒出一聲:“嗝——”
蘭珏眼角餘光一掃,方桌上慄殼如山,平鋪一張皺巴巴空蕩蕩的粗紙:“那一大包,你都吃完了?”
辜清章道:“不知不覺就……嗝——”趕緊抓起水杯。蘭珏忍無可忍,走到桌邊將杯子奪下:“塞了一大包栗子還灌涼茶,你找死麼?”
辜清章滿臉愧疚:“佩之,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