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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黑工,住過天橋,還撿過垃圾。你能想象撿垃圾都要撿別人剩下的那種日子嗎?”
這種時候,似乎說什麼都不太合適。我什麼也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他雖然臉上帶笑,似乎已經遺忘過去的苦痛,但我還是能從他寥寥數語的描述中感受到——他沒有忘,他仍為那些經歷耿耿於懷,記憶猶新。
我出身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父母雙全,親戚和睦,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絕不貧窮。二十歲之前,我只是這世界芸芸眾生中,最普通的那群人。他口中所說的那些,是我從來不會去想,不會涉及,也不會遭遇的。
“有一天,我餓得實在受不了了,就想,把我抓起來吧,哪怕去坐牢,好歹有地方睡,有飽飯吃,比在外面強啊。”他將兩個顏色糅合在一起,端詳畫布片刻,斟酌著落下一筆,“然後我就砸了一輛車的車玻璃。那輛車一看就特別貴,砸完後叫個不停,很快就把司機引來了。”
“我沒想逃,就站那裡等著被他抓。司機看我年紀小,也不知道要拿我怎麼辦,轉頭就去問老闆。那個老闆是誰,你應該能猜到吧?”
“……商先生?”我猜測道。
方麒年點點頭:“那時候我十七歲,個子比現在矮一些,特別瘦,又很久沒剪頭髮,看起來就跟個女孩子一樣。”
“他沒有報警,反而把我帶回了家,給我東西吃,給我房間住,用一切在我過去看來遙不可及的東西腐蝕我的內心。三天後,他問我,要不要留下來?他可以繼續讓我過這樣的生活,甚至,更好的生活,只需要我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代價。”
他說到這裡,我已隱隱有了預感,這或許就是他如今男扮女裝的原因。
“他給了我一套女裝,讓我在他面前從今以後都以女人的樣子出現。我當時覺得他變態極了,是想睡我。但他說不會要我做別的,對男人也沒興趣,只是因為我長得很像他亡故的妻子,才會提這樣的要求。如果我沒興趣,完全可以離開。”
他歪著腦袋,往後退了點看他的畫,似乎頗為滿意,將調色盤與油畫筆丟到一邊,升著懶腰站了起來。
“但是你看看,我怎麼還能離開?”他重新按下遙控器,暫停的《g小調賦格》再次奏響。他張開雙臂,在巴赫的音樂中如一隻輕靈的鳥兒般翩翩起舞。
“我一生都在追尋這樣的生活,別說扮成女人,就是扮成一隻狗一頭豬我都甘願。”他臉上笑意更濃,卻是發自內心,絕無勉強,“所以,就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樣子。你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