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孝之一字,是非常典型的儒家哲理,大多西方哲學家認為它是過時的產物。羅素甚至說過,孝道有礙於公共精神的發展,賦予長者更多的權利會導致舊勢力的肆虐。
這一觀點不無道理,但不可否認“孝”仍然有其正面的存在意義。
現代對孝道的研究,傾向於它是一種人類的先天特性,但需要後天的適時引發,被稱為“待發天性”,更將它歸類為人類之所有有別於其它動物的根本原因之一。
換言之,每個人天生便會對“家”、“族群”、“親長”,擁有極強的依賴性。
這種依賴性加以引導開發,就成了“孝”。它驅使我們努力成為家族的榮耀,渴望得到家人的認可,懼怕於挑戰族權結構……
而由於它的先天性,哪怕最後人們離開了“家”的環境,它仍然不會消失。它極端複雜又極端脆弱,已然成為現代社會的一大焦慮。
可以說,噩夢是它,美夢也是它。
商牧梟打從心眼裡無法原諒自己的父母,憎恨他們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種種“暴力”,可一旦聽聞梅紫尋基金會的新發現,卻仍然做不到漠不關心。
他長久地沒有說話,既不說去,也不說不去,還少見的去陽臺上抽了煙。
有時候沉默本身便是一種答案。
最後我替他做了決定。
“走吧。”我拿著車鑰匙,站到門邊招呼他。
他看我片刻,朝我走過來,嘴裡含著煙,從我手裡一把取過車鑰匙。
路上他心事重重,開著車窗又接連抽了兩根菸。我體諒他難言的心情,沒有阻止,但到第三根的時候,忍不住按住了他的手。
“好了。”
他抿了抿唇,收回手,升上了車窗。
車流開始移動,太安靜了,我開啟了廣播,溫柔的女聲正在介紹德國著名作曲家勃拉姆斯的生平,並一一播放他的作品。
在舒緩的樂曲中,我們到了基金會所在的辦公地點——一棟僻靜古樸的上世紀小別墅。
小小的黑色鐵門旁,白牆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植物,開著一朵朵紅色的喇叭狀小花。
按響電子鈴,得知我們來意,裡面很快出來一名男性工作人員替我們開門。
“我姓安,叫我小安就好。這邊請,我們會長正在會客室等各位。”
“其他人都到了嗎?”商牧梟問。
“商先生已經到了,商小姐正在路上,說是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