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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下旬,氣溫已經攀升到二十七八度。
因為下雨,頻繁地下雨,所以天不算熱。
細雨綿綿,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除了看門的大爺,墓園裡頭見不著人影。
鄧忠海穿著在醫院門口新買的外套,單手抱著香燭紙錢,呼哧帶喘地爬樓梯,有點累。
他沒有打傘,頭上冒了一層薄薄的汗,和細細密密的雨水混在一起,分不太清。
入院那天穿的外套,早就在進手術室之前被護士剪開扔掉了。
血呼啦,髒兮兮,沒法兒脫下來處理傷勢。
那是老伴兒去世那年給他買的,除了寒冬酷暑,他總捨不得脫下,很舊了。
嗐,有點可惜。
扔都扔了。
鄧忠海熟門熟路地走到角落那個孤零零的墓碑前,終於駐足停下。
【老伴兒啊,我來看你啦!】
樹葉沙沙響,小草也跟著搖擺,像是在作回應。
剛眯了個晌午覺的王德發一個沒抓牢,被風從樹葉上掀翻了,翻滾數圈後才展開翅膀穩住身形。
鄧忠海正和冰涼的墓碑相顧無言,眼前突兀地出現一隻黃色的【毛蛾子】,飛動間撲簌簌地掉粉。
對於人類來說細細的雨絲沒有任何殺傷力,對於一隻小小的蝴蝶,還是有些承受不住的。
他條件反射地想伸手驅趕,恰恰動了左手,一時疼得齜牙咧嘴。
【嘶——】
王德發壓根沒注意,看到地上放了幾根長了好些芝麻點的香蕉,撲扇著翅膀落上去。
唔,╯▽╰ 好香~~
這種長了豹紋的香蕉,甜度蹭蹭蹭往上竄,口感香甜綿軟,實際上,比純黃色的要好吃。
鄧忠海每次來,都會帶上那麼幾根,剝了皮埋在土裡,三年過去,也沒見長出點兒什麼來,指定是被老伴兒吃掉了。
很難得,選香蕉這方面,一家三口的口味都很統一。
【老伴兒啊,你瞧瞧我,要不是你給我買的那個意外險,我都沒錢做手術了。】
墓碑底下的人沒有回應。
【我當時剎不住車,還撞到一個老姐姐,幸好她沒事,不然……】
還是沒有回應。
蝴蝶悄悄伸出虹吸式口器,想要扎進香蕉皮裡面去,差點兒斷了。
王德發:? _ ?
【唉,老伴兒,我攢了千言萬語,到頭來還是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