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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天氣比老家好,就是有點悶。
咖啡喝到一半,徐魯往椅子上一靠,偏頭看向落地窗外。有一個女人低頭在訓小孩,看起來很兇,小孩倒在地上打滾,剛好站在馬路中間,擋了幾輛車的路。女人又踢了幾腳,有車開到跟前差點沒剎住,女人開始找事。
她看了一會兒,淡淡的收回目光。
要擱組裡的同事,早就拿起手機攝像了,再假裝路人過去問幾句,或者被人家趕走,怒火攻心趕回報社寫通稿,怎麼著都能算一個選題。
算算日子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跑到新聞,每天和領導磨時間,再這樣下去就算別人不說她也想辭職了。
這活幹著沒勁。
娛樂版一整版的小鮮肉話題,社會版一個有價值的採訪都找不見,更別說深度報道,同事個個都想去娛樂版,既輕鬆還能和明星尬聊。
現在報社流量為先,徐魯一分都不願呆。
再抬頭的時候,那個小孩已經爬起來了,扯著女人的袖子可憐的仰著頭,女人又是一巴掌,指著車主伸手要錢。
小孩不過四五歲,徐魯有些動氣了。
她剛想起身出去看看,方瑜風風火火跑了進來,拎著中山路的翠花糕,不均勻的喘著氣。被方瑜這麼一耽擱,回頭車和人都不見了。
徐魯又坐回椅子裡。
方瑜將翠花糕放在她跟前,笑眯眯的哄著她吃幾口。平日裡那是徐魯最愛,可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別為了工作煩啊。”方瑜知道她在想什麼,“我一忙完跑了幾個街才給你買到的,好歹吃幾口。”
徐魯連嘴巴都不想張開。
“現在呢報社界就這個形勢,都知道紙媒已經走向衰落,不出幾年新紀元時代就要來了。至少現在你還喜歡這行,以後慢慢再說。”
方瑜是做財經的。兩人從小學就在一個班,一直唸到高中,一起滾回去復讀。大學填志願的時候都報了江大新聞系,又在一個班。再後來一起畢業,去了同一家報社。二十幾年的交情了,好的跟連體嬰兒一樣。當時剛進來和她一樣也是跑社會熱點,跑了一年調到財經部門去了,啥啥都不懂,硬是死磕了兩個月才勉勉強強能出門見人。為啥不走?還是熱愛這個。
“這話你去年就對我說過了。”徐魯道。
“那今年就再聽一遍。”方瑜邊吃邊說,“要是十年前還好說,做個深度報道什麼的,現在?沒辦法,形勢在這。”
“那就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