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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僅僅是婚禮儀式的舉行場地, 真正的會場是在六國飯店的大宴會廳內。一大早,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陸續進場, 白育昆攜夫人笑迎眾人, 端得是春風滿面神采奕奕。那精神頭足的, 教他看起來一下年輕了十來歲。
孫寶婷穿了身鵝黃綢面絲棉旗袍,依舊纖細的腰身被裹得玲瓏有致。雖已年過四十卻風韻猶存, 跟身旁站著的嚴桂蘭不像婆媳,渾似一雙姐妹。
嚴桂蘭燙了時下最流行的捲髮, 妝容精緻。穿的是新做的旗袍:淡粉色的面料,繡了桃紅色的牡丹, 金絲銀線勾出精細的脈絡, 搭著腕上足綠的翠鐲,耳畔的白瑪瑙,頸上的南珠鏈, 相得益彰。她笑靨如花落落大方, 十足的大家閨秀氣質, 更不失大戶人家兒媳的華貴。教沒見過她的賓客瞧見了,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那女子是白家老大的媳婦?”洛稼軒問蔣金漢。
打從進會場起, 他這眼珠子就在嚴桂蘭身上提溜亂轉,如此端莊貌美玲瓏精緻的女子,他還真沒碰見過。早些年家裡給娶的那個小腳老婆, 過門沒兩年就病死了。再往後也沒續絃,常年在外行軍打仗,就東一個相好西一個傍尖兒的混著。沒一個是正經人家的姑娘, 都是些不守婦道或者下過暗門子的胭脂俗粉。
蔣金漢正往嘴裡塞點心,聽著他的話,不屑反問:“怎著,你瞧上人家啦?”
“她要是有主我瞧上有啥用?”洛稼軒冷嗤,“不過話說回來,你瞅她那臉蛋兒,雖然撲了粉白嫩白嫩一掐一出水兒似的,可唯獨缺了點光兒,這一看就是男人沒餵飽哇。誒我聽說白家老大結婚十年無所出,是不是他不行啊?”
蔣金漢差點把嘴裡的點心給噴出去,回手就給了洛稼軒胳膊一巴掌:“你小子別他媽胡說八道,今兒是來吃人家喜宴的,你丫別找不痛快!”
“我他媽當然不痛快了!”
洛稼軒心說老子賠了他媽五千現大洋的禮金呢!操他姥姥的。白翰辰倒是應了他兵工廠的一成股份,可二十萬投進去,還沒瞧見回報呢。自要不見著現錢,他這身上就痛快不了。
所以今兒個來吃喜宴,他把家裡人全拉來了:他爸,他爸的六房姨太太,六房姨太太生的九個小兔崽子,要是他媽還活著也得給拉來。還有副官勤務兵及其家眷之類的,浩浩蕩蕩小三十口子,剛進酒店大門時,那陣仗給門童都驚著了。
到時候光他們一家人就能佔三桌,吃,中午吃完晚上吃,宵夜接著來。五千現大洋呢,不他媽都吃到扶牆出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