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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淒厲,耳不忍聞。
季燕然與雲倚風對視,都從彼此眼裡看出了同一個意思。
這次又是誰幹的?
人的悲歡雖不共通,但喪親之痛,即使從未經歷過,也總能多少體會到那種撕裂哀慟。雲倚風看得不忍,上前道:“金兄雙目中毒未愈,若一直這麼哭,眼睛可就毀了,金掌門泉下有知只會更擔心,還是先起來吧。”
“是誰,誰殺了我爹!”金煥喃喃地問,他握著那雙已然冰冷的手,又轉身扯住雲倚風的衣襬,發狠道,“雲門主,求你幫忙找出兇手,我願以全部身家性命做酬勞,只要能為我爹報仇,我什麼都願意做!”
“金兄放心,金掌門無辜遇害,整件事又如此蹊蹺,我與季兄絕不會置之不理。”雲倚風扶起他坐在椅子上,又往床上看了一眼,“至於金掌門——”
“別把我爹埋在雪裡!”金煥失聲打斷他,又磕磕絆絆想去床邊,卻被雲倚風攔住。
“金兄。”他嘆氣道,“遺體總不能一直放在這暖閣中,至少將他擺在院裡,待金兄雙目恢復後,再行道別吧。”
金煥眼前漆黑,光聽耳邊有人說話,卻不知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只恨偏偏在這個時候失明。季燕然獨自站在床邊,仔細檢查了金滿林的屍首,與祁家主僕不同,這回的致命傷只有脖頸一道刀痕,砍得極狠,連腦袋也險些滾在地上。只是這樣的大傷,按理來說應該血濺三尺,滿地狼藉才是,金滿林周圍卻並無多少血跡,床上也沒有掙扎過的痕跡,莫非……是死在別處,又被人搬回了床上?
他心中起疑,剛想叫雲倚風也一併過來,抬頭卻見金煥已經暈倒在地,赤紅雙眼瞪得溜圓,臉上橫七豎八掛滿血痕,瘮得慌。
於是被嚇了一跳:“出了什麼事?”
“悲傷過度,再加上中了蠍尾花的毒煙,所以極容易暈眩,紅淚似血。”雲倚風道,“我方才不是信口嚇唬,再多哭幾回,怕是真會失明,還是先讓他好好休息吧。”
季燕然將人弄回隔壁床上,又將方才發現的疑點告訴雲倚風,問道:“你怎麼想?”
“乍看上去,臥房的確不像是第一現場。”雲倚風從袖中取出一根銀針,在那脖頸傷口處試了試,再拔出來時,針尖隱隱有些泛藍。
季燕然道:“中毒了?”
“是中毒,不過判斷不出具體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毒。”雲倚風道,“還記得金煥先前說過的話嗎?金掌門早年走鏢時遭人陷害,落下病根,一直靠著吃補丸調養,所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