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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眠棠每日坐在店裡,除了驅趕蒼蠅外,就是開始跟著賬房學習打算盤。
待學了些皮毛,便開始自己算著僱傭夥計的費用。
細細的賬目算下來,一對柳眉都打了死結。
她覺得這般日日燒錢卻不進錢,絕非長久之計。
偶爾有客人進來時,總是掃了幾眼便往外走。柳眠棠客氣地攔下了幾位顧客,問他們對鋪子有何不滿意之處。
有一兩個客人倒是說了實話,只說店鋪裡的瓷器無甚新意,都是大路的貨色,卻賣得比別家價高。所以他們得去別家看看,卻無意在她家選買。
聽了客人的話,柳眠棠想了一宿,第二日便帶著李媽媽出門查訪其他鋪子的貨源,看看能不能想得改善生意的良方。
鎮上的瓷器,大都是四下村寨散落的窯爐燒製出來的。像那種進貢的御品,根本不會在民間流轉。再精緻些的,都是專供給各家老鋪子,一般的店鋪想入都入不到。
而粗糙些的瓷器雖然價錢便宜,但是毛利甚少,走的是薄利多銷,大多數是由挑擔子的貨郎在街巷村屋旁售賣,壓根平攤不了店鋪的費用。
柳眠棠一連走了幾日,越走心裡越沒底,納悶夫君為何要背井離鄉來這裡經營?而且經營的又是毫無優勢可言的瓷器。長此以往,店鋪是要血虧的。幸好內修河道,會讓店鋪大漲,到時候趁著鋪價升值,租出去也好維持日子。
雖然房租錢銀肯定不如做買賣來得多,但若是節儉也能勉強維持家用。可養著幾個僕役恐怕是不能了。
夫君身邊跟慣了小廝,不知能不能適應。而家裡的兩個婆子的年歲也大了,若是崔家不用,恐怕也難再尋好人家繼續領差事……
她剛跟李媽媽誇下海口,以後要大口吃肉,轉身卻要遣散她們回鄉,想著都有些難心。
如此一來,她又不死心地四周檢視,指望著想出些什麼法子來,只是走得腿腳痠軟,裙襬沾了鄉間土路的溼泥,也沒有想出什麼十全的辦法。
實在不行,自己也只能多給李媽媽她們些養老錢,免了她們日後生計無靠。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妝匣子裡剩下的錢銀就不多了。不過還好,崔家有鋪子,日子總是能熬下去的……
這般想罷,眠棠的心情也不大舒暢,不願意多費腿腳,便打算迴轉了靈泉鎮。
可是沒走上幾步,就聽見有人在後面喊:“夫人,且留步!”
眠棠循聲回頭一看,原來是許久未見面的神醫趙泉。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