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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什麼也聽不懂,耳朵裡盡是一群突厥粗人瞎嚷嚷,額頭被摸來摸去,時而聽到拓跋鋒溫暖的笑聲,並被他擋在身後。
綠洲對雲起來說有種難言的陌生,突厥人的生活習性他也完全不習慣,只有拓跋鋒時刻握著他的手腕,或是搭著他的肩膀,把他認真地保護著。
拓跋鋒朝遠處喊了句什麼,又聽方譽清脆的童音遠遠傳來。
“跟我走。”
拓跋鋒笑道:“這邊。”
“有木刺,小心。”
拓跋鋒領著雲起爬上一處木垛。
傍晚的微風撲面而來,帶著烤肉的氣味與美酒的醇香。
拓跋鋒站在雲起身後,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語氣中微有點緊張。
“雲起。”
“嗯?”
雲起蒙著眼,茫然笑道。
“你覺得……師哥……嗯。”
雲起蹙眉道:“什麼?”
拓跋鋒略帶無措,彷彿心裡在作一個極其重要的抉擇,許久後下定決心,道:“雲起,跟著師哥罷。”
雲起莫名其妙道:“一直不就跟著你麼?說什麼傻話?”
拓跋鋒鬆了口氣,笑道:“師哥疼你……”
雲起忙叫喚道:“別發瘋!”
雲起想也知道,倆人現在定是站在高處,要在這麼高的地方被“疼”,只怕頃刻間就要被草原上的族人看得一清二楚,那可萬萬不成。
拓跋鋒笑著解釋道:“不不,師哥不是那個意思。你看。”
拓跋鋒靈巧,修長的指頭猶如魔術師的雙手,輕輕解開了雲起眼前的黑布。
那一瞬間,無邊無際的黑暗被拓跋鋒溫柔的手揭開,隨風飄向遠方。
天如穹蓋,地若棋盤,一望無際的克魯倫河綠洲上,池塘星羅棋佈,宛若夕陽下閃爍的寶石。深秋鏽草鋪滿平原,在微風下此起彼伏,羊群猶如散落的珍珠,咩咩叫著被驅趕回欄。
克魯倫河像一條綢緞,對岸則是林立的帳群,落日的餘暉成為暗紅色,繼而沉下了地平線,千里塞外一瞬間黯了下來。
突厥人圍於火堆前,唱起豪邁的歌,聲音傳出老遠,克魯倫河對岸又有女子高歌呼應,兩邊一同爽朗大笑。
“對岸是哪。”
雲起喃喃道。
拓跋鋒答道:“北元人的地方。”
“他們的男人被殺得差不多了,大部隊在塞外,女人們四處放牧,快要過冬,帶著小孩到河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