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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哼唧唧,忍住笑意:“我不,我要死你懷裡。”
周渡:“你很有夢想,我都想成全你了。”
後來覃櫻沒能死他懷裡,倒是差點死他手中。青春時人人都是傻子,傻到能把給人輸血也當作一種快樂,把他在乎的人當作自己在乎的人,把他遞過來的砒霜當作糖果。
如果時間能重來,覃櫻絕對不會給楚安宓輸那個多次血,整整五個月,2500cc!換作現在的覃櫻,非得拿根管子,把楚安宓身體裡屬於自己的血全部抽回來,抽乾也得給我全部還回來!
前三次輸血是因為她想救人,最後兩次輸血,卻是周渡脅迫。
覃櫻看一眼身邊的人。
他對楚安宓真好啊,好到很長一段時間,塢城的市六醫院在她夢中永遠籠罩在沉沉天空之下。
紅燈跳成綠燈,她終於醞釀好情緒,進入想要的狀態。
“我不去醫院。”
周渡側頭,看見女人蒼白的臉。都市夜空霓虹閃爍,映入她眼裡卻變成泛著空寂的一片虛無。她手指緊緊抓住紫色的裙襬,用力到顫抖。
覃櫻抿著唇,抬眸看著醫院的方向,死死繃著脆弱感,長睫顫動平平陳述說:“我不喜歡去醫院,讓我下車。”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微不可查收緊。
保時捷繼續往前開,覃櫻洩氣地想:好吧好吧,去就去,去了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求醫生幫個忙。
沒想到在駛入醫院的街道前,周渡突然轉了個向。
覃櫻眨了眨眼,悄悄看周渡。
他一言不發,視線偶爾會朝窗外看一眼,最後在一家藥店前停下。
“喂,你做什麼啊?”
周渡拔下車鑰匙,冷淡道:“做一個律師該做的事,取證。”
藥店老闆驚奇不已地看著保時捷停自家門口,周渡走進藥店,說:“毛細血管出血,紅花油,棉籤。”
老闆把東西遞給他,周渡結了賬回來,曲起指節敲覃櫻窗戶。
她降下車窗,看見男人淡漠的面孔,他早已恢復了一貫的冷靜,眸中是與夜色足夠媲美的濃黑,對上她抬起來的眼睛,面無表情詢問道:“給傷痕拍照,然後擦藥,我來,還是你來?”
覃櫻好險就忍不住嘴賤地問,你來是怎麼個來法?
恪守自己的創傷小可憐人設,她識趣地說:“我來。”
“藥拿好,車裡有燈。如果你智力尚存,就不要在這種時候開美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