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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即使我一直以先賢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我也有血有肉,一介肉體凡胎。我真的很想……很想在閉眼前像尋常人一樣任性一回。”
“也許讓你為難了,但老師突然……有些意難平。”
世人總說什麼“老頑童”“老頑童”,陸欽這一生克己求真,也許是死亡將近,他也想體會一下任性的滋味。
衡玉剛從外面進來不久,她的手還帶著淡淡的涼意。但陸欽的手比她還涼,好像是一塊寒冰般。
她閉著眼睛,緩了緩氣息才道:“讓老師此生了無遺憾,是我這個弟子應做的。”
她鬆開陸欽的手,幫他蓋好被子,“廚房那裡有白粥,我讓人送過來。老師兩天沒吃東西,腸胃有些弱,現在只能用些白粥。”
推開房間門時,外面的寒風捲著雪花往衡玉身上打過來。
她看著白茫茫的雪地,輕輕垂下了眼。
下了重藥後,陸欽的精神勁逐漸好起來,但他的藥物反應也很大,渾身上下經常莫名其妙發疼。
不過,都能忍受。
二月份考取會試時,陸欽像當初一樣,親送這些學子入考場。
三月份殿試時,他依舊沒能很好的習慣,不住的在為這些學子緊張。
金榜題名叩謝師恩時,他一身紅色長衫立在最前方,看著面前那四十多名意氣風發的學子長揖到地叩謝師恩。
入了四月,他的病越發加重,已經很難再下地,也不能輕易吹風。
一覺睡醒,陸欽詢問,“書院的玫瑰打花苞了嗎?”
衡玉溫聲道:“有不少都打了。依照規律,大概半個月後可以完全盛開。”
半個月啊……
想到剛剛做的那個夢,陸欽微微垂下眼,那他的時間也許只剩下這最後的半個月了。他想趁著這段時間寫一篇文章,把自己這畢生感悟都記錄其中。
陸欽提出此事,衡玉立即答應下來,“那老師口述吧,您說,我代您寫。”
已至此時,陸欽想做什麼她都會順著。
反正……也就這幾日的時間了啊。
在靜靜等待玫瑰花開放的這段時間裡,陸欽昏睡的時間很多,偶爾清醒時都在口述文章。
這天清晨,衡玉一覺睡醒,梳洗之後走出她的寢室,打算去蹴鞠場鍛鍊一番。
路過玫瑰花圃時,她神色間露出幾分驚訝——依照規律,這些花該是五日後盛開才對,沒想到一夜之間,居然有這麼多花朵盛放著。玫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