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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月華如水銀傾瀉,將四海人間籠成詩畫。
太初宮河池旁的翠微閣中,燭光與天水交織的月光交相輝映,照亮了滿座歡聲笑語的賓朋。
當日從崖州跟著出來的,除了吉山與吉海兄弟未在場外,餘者皆攜家眷前來,就連吉山的波斯妻子泰安也帶著混血兒子來了。
蕭彧特別喜歡這樣的熱鬧,斯情斯景令他想起了當年在白沙村中上夜課的情景,男女老少聚在篝火旁,如飢似渴地聽他和凜之、孟洪授課講故事。
回想起來,那樣簡單快樂的日子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蕭彧正沉浸在回憶中,忽然聽見阿平叫他:“爹爹,爹爹!”
蕭彧回過神來:“平兒何事?”
阿平笑著說:“方才聽見二師兄和三師兄他們說,當年在崖州的時候,爹爹和師父每晚都給大家講故事,是不是真的?”
“對呀。”裴凜之接過話題,看一眼蕭彧,笑道,“當年我與你爹爹在家中辦學堂,夜間在家門口給大家上夜課,講故事。那時候你還在襁褓中呢,特別黏你爹爹,一到晚上,除了他你誰也不要,他只好一手抱著你,一邊給大家講課。可把你爹爹累壞了。”
阿平難以置信地笑:“果真?那這麼說來,我也是跟著爹爹和師父上過課的?”
“正是。你後來不還跟著我去學塾上過課,還記得嗎?”蕭彧笑道。
阿平搖頭:“我只記得番禺的一些事了,那時候太小了。說起來,幾位師兄也還是爹爹的學生了?”
一旁的閔翀笑道:“不光你那些師兄,這裡的在座的沒有幾個不是天子門生啊,當年大勇、小春、魚兒這些人,全都上過你爹爹的課。”
阿平笑起來:“那便都是我的師兄師姐了。”
蕭彧說:“算起來還真是。還挺懷念崖州的,尤其是白沙村,那裡房子還是我和你師父親自建起來的呢。就是不知道還有無機會再回去看看。”
一旁的閔翀笑道:“陛下真乃赤子之心,還一直惦記著白沙村的一切。”
蕭彧笑道:“怎能忘記,那可是最刻骨銘心的記憶。幸得大家鼎力相助,共克艱難困苦,才一步步走到今日。我喜歡同昔日的舊友相聚,因為能時刻提醒我莫忘初心。”
裴凜之溫柔地看著他,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他站得多高,看得多遠,但他始終都不曾忘記過自己出發的地方。得蕭彧,不僅是他之幸,更是天下百姓之幸。
阿平說:“爹爹若是實在想念崖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