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作男人的依附,更是她所鄙棄的世俗;如今她卻一一地身體力行了。想想自己今天的下場。她就象遭了冰雹打擊的莊禾,蔫頭蔫腦,一蹶不振了。心裡一委屈,眼裡就噙滿了淚水。她急忙別轉身,努力剋制著,不讓父母發現。<o:p></o:p>
“一月十元,十個月就一。一年一二十。天哪,咱生產隊一個壯勞力一年掙三個工分,一個工分得二毛錢,一年最多掙六十塊。還常常兌不了現錢這倒是實打實的好行情!”趙媒婆屈指一算,誇張地驚呼。抬頭一看文景神色冷峻、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便不敢還價。一路屁顛兒屁顛兒,跑到趙家講條件去了。<o:p></o:p>
趙媒婆走後,陸家三口陷入緘默狀態。陸富堂覺得文景的要求太高,恐怕趙家不會答應。但話已傳了過去,覆水難收。便只有不停地抽菸,望著自己吐出的煙霧木呆呆地等音了。而陸文景那不痛不癢、毫無表情的樣子帶給母親的恐懼,決不亞於這件事的成敗所帶給她的不安。女兒心中的隱情和煎熬娘都瞭如指掌,只是她明白怎樣解勸都是白費口舌。因此,她便無事找事,找出針線活兒來,給文德補起了冬天才穿的棉褲。<o:p></o:p>
“我想出去走走。”文景說。她實在是在這個沉悶的家裡呆不下去了,就漫無目的地走了出來。不過,說文景漫無目的也許不夠準確。因為她所駐腳的地方,都是她過去與長紅常去的地方。十字街的井欄邊、黑報前。生產隊大院、戲臺前。她既恨他,又特別想見到他。她甚至穿過一片荊棘地,抄小路來到南坡,到長紅慣常割艾蒿的那片雜草叢生的沙土地。然而,除了牛腳印、羊蹄子踩下的小坑兒,哪裡也沒有吳長紅的蹤影。他難道沒有聽說她要嫁人的訊息麼?他聽說她要嫁人會無動於衷麼?<o:p></o:p>
兩個月以前,他(她)倆還出奇地相愛,在這兒共同擰著一根火藥子,設計著美好的未來呢。<o:p></o:p>
陸文景舊地重遊,感交集。腳碰到長紅割過的蒿茬兒,那感覺就如同手摸到長紅的鬍子茬兒一樣,十分親切。在一堆黃鼠滾出的虛土旁,她雙眼一亮,看到一雙四十二號的膠鞋腳印。她便低了頭拾了些柴草將這腳印掩護起來,免得別人再踐踏。這雙碩大的腳印早印在她心上了。那便是心上人的腳印。她在長紅割過的蒿茬裡撿起幾根幹蒿,放在鼻際嗅嗅,由衷地滿足。她想將它們編成火藥子。但一擰就斷了。那曾經讓她親近、讓她引以為榮的艾蒿,此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