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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許母事先警告過劉病已不許請遊俠客,說什麼“許家的親戚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看到遊俠客會連酒都不敢喝”,所以劉病已和許平君的婚宴來的幾乎全是許家的親戚。
十桌的酒席,女方許家坐了九桌。男方只用了一桌,還只坐了兩個人——雲歌和孟珏。人雖少,許家的親朋倒是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們。
剛開始,孟珏未到時,許家的客人一面吃著劉病已的喜酒,一面私下裡竊竊私語,難掩嘲笑。
哪有人娶親是在女方家辦酒席?還只雲歌一個親朋。落魄寒酸至此也是世上罕見。雖然張賀是主婚人,可人人都以為他的出席,是因為曾是許廣漢的上司,是和許家的交情,張賀本就不方便解釋他和劉病已認識,只能順水推舟任由眾人誤會。
許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許廣漢喝酒的頭越垂越低,雲歌越來越緊張。這是大哥和許姐姐一生一次的日子,可千萬不要被這些人給毀了。
雲歌正緊張時,孟珏一襲錦袍,翩翩而來。
眾人滿面驚訝,覺得是來人走錯了地方。
當知道孟珏是劉病已的朋友,孟珏送的禮金又是長安城內的一紙屋契。七姑八婆的嘴終於被封住。
許母又有了嫁女的喜色,許廣漢喝酒的頭也慢慢直了起來,張賀卻是驚疑不定地盯著孟珏打量。
三叔四嬸,七姑八婆,紛紛打聽孟珏來歷,一個個輪番找了藉口上來和孟珏攀談。孟珏是來者不拒,笑容溫和親切,風姿無懈可擊,和打鐵的能聊打鐵,和賣燒餅的能聊小本生意如何艱難,和耕田的聊天氣,和老婆婆還能聊腰痠背疼時如何保養,什麼叫長袖善舞、圓滑周到,雲歌真正見識到了。一個孟珏讓滿座皆醉,人人都歡笑不絕。
喝了幾杯酒後,有大膽的人,藉著酒意問孟珏娶妻了沒有。話題一旦被開啟,立即如洪水不可阻擋,家裡有適齡姑娘,親戚有適齡姑娘,朋友有適齡姑娘,親戚的親戚,朋友的朋友,親戚的親戚的親戚,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雲歌第一次知道原來長安城附近居然有這麼多才貌雙全的姑娘,一家更比一家好。
孟珏微笑而聽,雲歌微笑喝酒。
因為和陵哥哥的約定,雲歌一直覺得自己像一個已有婚約的女子,只要婚約在一日,她一日就不敢真正放下,甚至每當劉病已看到她和孟珏在一起,她都會有負疚感。
今日,這個她自己給自己下的咒語已經打破。
那廂的少時故友一身紅袍,正挨桌給人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