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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和夜風是最稱職的孤獨伴侶,它們會讓人心中的痛苦孤寂成指數倍放大。
戚寒從三樓下來,順著昏暗的樓梯走到花園,他的聲音輕到不足以把聲控燈震亮,落寞的影子被路燈拉的很細,很長,彷彿一路遊蕩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歸處的鬼魂,脆弱到風一吹就散。
樓上傅歌的窗戶依舊映著微弱的光,戚寒不知道他有沒有吐完。
他叼了根菸咬在嘴裡,手掌擋著迎面的風按下打火機,猩紅火光燎起又落下,濃白煙霧從他唇間溢位彌散。
Alpha苦笑著喃喃:“要臨時標記的是你,噁心的也是你,哥到底想我怎麼做呢……”
這個問題恐怕就連傅歌本人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那十四天的噩夢在前,他的身體已經形成了應激反應,戚寒的撫摸和標記直到如今都會讓他恐懼至極,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嘔吐。
不是噁心,是身體不願意和解。
不是對戚寒的厭惡,是對他自己的厭惡。
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完才總算舒服一些,傅歌按下馬桶抽水,起身站到鏡子前,和自己嫋娜含春似的眼神對視,這幅模樣真令他作嘔。
受情熱支配,被alpha掌控,尤其前幾周只不過被注射了一些資訊素就開始不能自已,像條發情的狗一樣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的仇人親近。
他抬起虛軟的手,慢慢放到自己脖子上,用力掐緊。
整條脖頸都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紅疹,尤其靠近後頸的位置,有三個疊加在一起的咬痕。
只不過指尖輕輕一碰,他就會情不自禁地戰慄。
闔上眼,剛才的所有細節都會紛至沓來。
Alpha刺破他後頸的獠牙有多鋒利,衝進血液裡的資訊素有多滾燙,環抱著他的手臂有多溫暖,以及,自己因為資訊素產生的情動有多難堪。
從口袋裡拿出那枚胸針,傅歌逼迫自己緊盯著數字星球中間的漩渦,撐在流理臺上的手指用力刮蹭著大理石的桌面,指甲磨蹭出的尖銳聲響彷彿一把鋼刀,把他的腦袋割裂成兩半。
一半是滔天恨意,一半是情難自控。
如同鎖鏈和親吻同時加身,他的氧氣被一點點抽離,窒息的同時又可恥地感覺到暢快,彷彿一隻手在撫摸自己的身體,把那些癢處一一搔到。
直至最要緊處時傅歌突然閉上眼扯出一聲撕裂般的哀叫,猛然抬手砸在鏡子上。
嘩啦聲響,玻璃碎片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