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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歌住院的第五天才終於退燒,內腔的炎症得到控制,人也悠悠轉醒。
但他清醒著的時間很少,每天只有幾個小時是睜著眼的,清瘦的一小團縮在被子裡,不聲不響。
他就像一隻落在高塔的小鳥,翅膀斷了,鳥喙軟了,混濁的眼也辨不清方向了。
即便腳上的鎖鏈早已解開,沒有人再限制他的自由,他依舊不敢挪動半分,哪怕只是抬頭望一望天空。
慢慢痊癒的只是身體上的傷痛,本就千瘡百孔的精神世界卻裂開了一個更大的洞。
幻覺愈發嚴重,已經到了分不清虛擬和現實、過去和現在的地步。
他總是在傍晚醒過來,把自己團成一小團坐在床上,和麵前的虛空對話。
有時是講籃球,他還記得初遇第二週戚寒就被籃球砸了腦袋。
有時是講畫畫,他說自己總是畫不好夕陽,因為眼神不由自主就看向了別處。
還有寥寥幾次,講的是先生,他迷戀又依賴地問:“您今晚會回家嗎?”
戚寒想說回的,想抱住他說今晚陪著你,以後也都陪著你,然而他卻連走進病房裡見人一面都不敢。
因為傅歌的幻覺中出現最多的,就是他們18歲的那場婚禮。
那場滿心期待,卻怎麼都等不到的婚禮。
那場被他親手毀掉的婚禮。
“阿寒,我今天去見了一位中式麵點師傅,請他教我做點心。”
小beta抱著腿,把下巴墊在膝蓋上,稍微歪著頭,滿臉幸福地問一團空氣:“婚禮的喜餅我自己來做好嗎?”
戚寒戴著藍芽耳機站在外面,透過單向玻璃看著他,心臟疼得快要碎掉了,“好啊......哥哥想做...就做,我和你一起......”
傅歌看不到他的人,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就只自顧自和自己的小熊先生對話。
“我今天又去禮堂看了一圈,發現門口的禮花用的全是玫瑰和百合,我想加兩朵山楂花進去。”
戚寒抵著玻璃不住點頭,“可以的,哥哥喜歡就放,我下午就去幫你採。”
病房裡傅歌又換了個姿勢,頭抬起一點,裹著紗布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來敲去,臉上閃過幾分羞赧。
“我還遇到了高中的素描老師,邀請他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你知道嗎?他說我們是他見過最勇敢的一對伴侶,剛18歲就敢訂婚繫結終生。”
他慢慢笑起來,露出一側糯白的虎牙,“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