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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最喜歡的那頂藍色的毛線帽......”
老人絮叨起來總是沒個尾聲,但是餘惟聽得很認真,很專注,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眉眼垂著,神色淡淡,看起來是很平靜的模樣。
溫別宴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這些話他聽見耳朵裡,想象出那位只見過一次的老人家在夏風暖日中孤單離世的場景都覺得心裡發酸,餘惟......肯定比他還要難受幾百倍吧。
老人家帶著他們往屋裡走,那是餘奶奶在的地方,溫別宴沒有猶豫,靜靜跟上。
去世的老人平躺在慣常睡的那張床上,雙手疊放在胸前,衣服已經換了,已經花白的頭髮也梳得齊齊整整,深藍色的毛線帽放在一邊,闔著眼睛真的像只是睡著了一半,眉眼放鬆,和藹安詳。
“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自己要走了,前些日子總聽見她說想你們了,很想見見,再說說話,我們讓他打個電話叫你們回來......”
“說了好多遍,可她不願意,說兒孫很忙,忙工作,忙學習,她一個人好好的,沒病沒痛,就不打攪了。反正日子還長,過幾天你們也就回來的。”
“唉,也真是,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日子怎麼就還長呢?哪天一個閉眼睜不開,也就去了,相見就要趕緊見,想說就要趕緊說,不然自己去時帶著遺憾,也讓兒女扛著難受......”
鄉里的習俗,老人家去了,見過了牽掛的親人,就要趕緊送進棺,不然留太久生了念想,縱使身子走了,魂也走不掉的。
他們等著餘惟趕回來見了老人一面,便合力把人抬進堂屋中央放置的棺材,考慮到老人還沒見著兒子兒媳,便沒急著蓋棺。
人打點好了,鄰里擦著汗陸續出了院子,留給他們慢慢告別的時間。
溫別宴和餘惟一起站在院子裡目送他們離開,往後仰頭就是柿子樹,冬天時他們在這裡踩著雪摘柿子,現在柿子沒了,滿樹都是茂盛的樹葉,風一吹就漱漱搖晃起來,割碎一地的陽光。
房子變得冷清了,他抬頭看向堂屋,看向燃燒的香燭,還有香燭後面黑沉笨重的棺材,不覺得害怕也不覺得恐怖,因為他知道里面躺著的是他男朋友至親的人,她在冬天給他生過碳火,剝過柿子,也做過臘肉飯,笑呵呵的叫他小朋友。
如果關於一個人的所有回憶都是溫暖的,那麼不管現實變成什麼樣,都不會再害怕了。
“哥。”他握緊了他的手,低低叫他,想讓他的耳邊別那麼冷清。
“噯,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