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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入松眼珠猛然一縮,呆了呆,顫聲喊道:“你不愛我了!……你……你……”心口處突然劇震了一下,脫口道:“難道說你愛上了那個谷潛流麼?”
江照晚吃了一驚,因為萬沒料到風入松竟會有這樣荒謬的想法。可這時他因急著趕風入松離開,便想要他徹底死心,於是道:“這不用你管。”
風入松見他沒有否認,只當自己說中了,雖說他先前曾說可以不要江照晚再愛自己,然而他說這話的時候潛意識裡卻是隻要他肯讓自己陪著他,那麼總有法子讓他繼續愛著自己的。他想得篤定,卻沒設想過短短几日間說不定江照晚已然變心的可能。這一刻他只覺身體裡一半血液因為絕望而凝固,而另外一半則因為憤怒而沸騰,冷熱動靜交錯間他突然吐出一大口血來,噴在了門背上,又順著木板流到了地上,下巴上也是血紅的一片,與他眼中的赤紅與胸口處的殷紅交相輝映,仿若浴血的野獸一般。
江照晚心裡一顫,本能想要上前扶他,腳尖頓了一頓,心裡忽然清醒過來。他握緊拳頭,裝作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狠心道:“我再說一次——我已經不愛你了,你快離開洛城,別連累了我!”
風入松扶著門板,瞪大眼睛緊盯著他,喘息間唇邊鮮血往下亂滴一氣,象是永遠不會停止一般,風雲變幻的眸子一瞬間成了空洞的泥沼,死寂沉沉。他呆呆站在那裡,腦中一片茫然,想說的話他已經說盡了,卻還是不能挽回江照晚。怎麼辦?怎麼辦?——忽然間他拔出劍便朝自己胸口刺了過去。
江照晚似乎早料到他有這一著,一甩袖中玉扇,“當”一聲打落了風入松手中長劍。風入松呆在當地,惘然望著長劍在地上彈跳著,銀色的光芒輕輕晃動,如是一條隨時會跳起來咬住他喉嚨的銀蛇。
“你儘管刺!”江照晚沉聲喝道,面上明顯的譏誚之色,“反正你之前已經刺過自己一劍了,再多一次也沒多大關係!哼,為了博取別人的同情你一向是無所不用的。”
風入松猛然一震,霍然抬頭瞪著他。原來他胸口的血洞的確是他來此之前自己刺的,他怕江照晚不肯見自己,更不肯原諒自己,所以施了個苦肉計,不想江照晚早就識破了。見江照晚神情冷漠中透著不屑,他立時如墜千年冰洞,血色從他眼中迅速抽離,剎那間便從浴血的野獸變成了無根的枯葉,凍結在了寒冰裡,永不見天日。
他咬牙呆站了半晌,氣苦絕望之下猛地拉開了門想要衝出去。門外有人“啊”驚呼一聲,又下意識倒退了幾步,卻是谷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