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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的河水緩緩而流,彷彿隨時可能停歇。朱朱站在岸邊拼命揮著手絹,遙望著那小船漸漸湮滅在朝霧裡。兩岸杜鵑一聲聲悲啼,彌散在霧氣中,絲絲縷縷滲入人的心脾,每一次呼吸,都是苦澀悔恨。追想著從前種種,千日歲月易過,人間只見白頭。怕是這一次分離,便是永訣——想到這裡朱朱不禁淚流滿面。
江照晚站在一片茂盛的野草當中茫然四顧,不遠處是個不大不小的湖,湖面上長滿了水草。湖邊草叢裡隱約的斷壁殘垣,不少老鼠在其間鑽來鑽去“吱吱”亂叫,此外還有蛇在草叢裡滑動的“悉嗦”聲。
正是黃昏的時候,金黃的餘暉在空氣裡顫動,四下靜寂得象是一幅畫,只是又有誰會畫這破落的景象?
不經意看見草中有淡淡粉紅,顏色雖是清淺,在周遭蕭瑟悽迷的映襯下卻是春色宜人,彷彿全地的春色都積聚在了這零零星星之上。
他心念一動,撥開野草緩步走了過去,原來是枝桃花,底部卻是幾乎燒焦的木樁,惟有那一枝獨秀從木樁裡掙脫出來,瘦弱彎曲斜斜向上生長,不屈不撓。上面雖說只有十來朵桃花,卻風姿妖嬈,動人心絃。
彷彿有什麼狠狠刺了刺他的心,連指尖都麻痺得跳了跳。再環繞了一下四周,他喃喃低嘆著道:“原來是那一株……”這株三年前在他成親那日忽然回春的桃樹,許是因曾已經歷過一次垂死的掙扎,反而耐住了烈火的炙烤,春風吹又生。倒是從前那些茁壯的蒼天大樹,如今只剩下枯黑的樹樁。
他將桃樹周圍的枯草清理了,忙了一陣,面上出了細細一層汗。用衣袖拭了拭,心念忽然一動,盯著桃樹樹樁周圍看了看,最後看準了一個位置,“是在這裡罷。“他輕聲自語了一句,然後掏出匕首,開始挖掘。
這時聽見不遠處傳來孩子的喧鬧聲,他側頭看過去,斜陽的脈脈餘暉下,一群孩童在淺草湖邊打鬧著。看著一張張生機勃勃的臉,想著已經流逝的歲月,心裡空洞得象是血液已經流光,只留下骨架支撐著殘敗的軀體。
他收回目光,又繼續挖著土。有個七八歲的清秀小男孩跑了過來,蹲在一旁好奇地看著,江照晚勉強笑了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松,松樹的松。”小男孩脆生生道。
江照晚手指一頓,匕首的尖便劃破了手心,血一滴滴落到土裡。小松見他流了血,驚得“啊”了一聲,急聲道:“你的手破了!快包起來。”
江照晚茫然搖了搖頭,又垂首繼續挖著。小松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