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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以後,羅湖殯儀館,方依婷的葬禮在裡面舉行。
她家裡人全部出席,叔伯都在其中,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個個哭成淚人,場面令人心疼不忍。
我們這邊,每一個和方依婷有關係的人基本上全部有到,清遠那邊都空了,工地處於停工狀態。是我叫他們來的,通通來,我欠方依婷的,以前她和我說過,她沒有朋友,特別想能多一些朋友。我希望她能在天上看見她的葬禮站滿了告別的人,寄望著這一幕,她看見了以後,會在另一邊快樂一些。
原本我覺得這個葬禮應該辦在韶關,但我從南澳回來深圳,聯絡方依婷家人的時候,他們說方依婷有過交代,如果她發生了不幸的事情,把她留在深圳。他們會說服自己,去相信方依婷只是留在了深圳,只是不愛回家,所以見不到,而不是永遠的告別。我聽了當時,真的恨不得抽自己,我真不該答應她回來。
整整做了一個上午,法事才做完,方依婷被送進去火化爐,我沒去看,我沒有那樣的勇氣親眼看著她灰飛煙滅。
我留在門外,站在一棵我叫不出名字的樹下。
望著灰霾的天空,我彷彿看見方依婷的一張臉在對我笑,告訴我,她在另一邊很好。
“林毅夫,方依婷到底怎麼死的你實話告訴我,什麼被搶劫,我才不信這樣的鬼話。”關姐出現在跟前,怒火中燒的質問我。她也來參加葬禮,不知她從什麼地方得到方依婷走了的訊息,她今天早上到的。
我說道:“當時我們在一起,她為了救我。”
“她喜歡你,為什麼你不保護好她?她明明在廣州,你讓她回深圳這個地方亂七八糟,你對得起她?”
“對不起。”
“怎麼死的不是你?”
“我也希望死的是我。”
不知是不是看我態度好,關姐沒再很憤怒的罵我,她跟我提條件:“你有多少錢,給方依婷家一半。雖然錢不能買回來一切,但人回不來了,她家都是她賺錢,你要保證她家的生活。”
我說道:“她的股份會一直都在,我會給他們分錢,一直分。”
“你救過我,其實我沒資格說你,現在事情已經發生,我認識她十多年,一聲不吭,我做不到。”
“我能理解。”
她轉身就往門外走,轉眼消失。我其實很害怕她留下來,很慶幸她沒有和我說什麼不恰當的話,這是唯一一次我覺得她其實也是一個有良心的人。
下午兩點,方依婷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