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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靄見狀,勸他drop(退掉,取消)兩門課,只修一門課,這樣比較好handle(處理,對付),也可以把學費退回來,還給滕教授。
上次滕教授撕了她還賬的支票,搞得她很不好意思,生怕滕教授覺得她用支票還賬是因為心不誠,她專門去銀行取了現金出來,用橡皮筋捆好,揣在身上,一有機會就掏出來要還給滕教授。有一次不小心被美國同事看見她那捆現金,開玩笑地問她是不是在dealingdrugs(販毒)。
但滕教授打死都不肯收錢,說他這學期沒替趙亮搞到GA(GraduateAssistant,助教,助研),理應由他付錢,如果她一定要還,也應該等到下學期,他幫趙亮搞到GA了,再還也不遲。
她沒再跟他爭,知道爭也沒用,只好把現金又存回銀行。但她心裡一直放不下,總在想著如何才能把錢還掉,不然她連去滕家做飯都有了抵債的感覺,很不好受。如果趙亮能drop掉兩門課,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錢退還給滕教授了。
但趙亮不願意drop,滕教授也不贊成drop,說開學已經有段時間了,學校不會退還全部學費,會扣掉一半,如果現在drop,以後還得重修課重交錢,不划算,還不如咬咬牙,堅持下去。
滕教授為趙亮選的三門課,都是相對比較容易的課。一門是滕教授自己教的課,研究亞洲政治的;一門是研究生院為GA開的必修課,不修不能做GA,但課程不難,就是講講如何跟學生打交道;還有一門經濟方面的課,是入門階段的。但趙亮學得無比艱辛,事倍功半,什麼家務事都不幹,早去晚歸地在學校學習,但還是學不好,總叫陳靄幫忙。
這下陳靄就慘了,等於是她修了三門課,她又要上班,又要上學,剛剛還在細胞基因裡忙著,轉眼又要到印度去查人家的GDP了,很多都是她從來沒接觸過的東西,但現在被逼無奈,只好上網去找資料,寫paper(論文),做作業,忙得一塌糊塗。
有天她在滕教授家做飯的時候,滕教授很欣喜地告訴她:“這段時間趙亮的學習好像找到竅門了,這兩次的作業都做得不錯,paper也寫得很有水平—”
她揭發說:“哪裡是他找到竅門了?是我找到竅門了,他這幾次的作業和paper都是我寫的—”
“真的?我也覺得奇怪,他剛開始幾次作業那麼糟糕,怎麼突然一下就開竅了—,原來是你在幕後幫忙?那你很不簡單呢,他上了課都做不出作業來,你沒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