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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
這種冷,彷彿從來沒有體驗過,頭髮、眉毛都結上了冰,手和腳已經麻木得失去了知覺,連五臟六腑都幾乎凝固——天地間都是席捲一切的肆虐的風雪,看不清方向。如刀的寒風颳在臉上,已經不覺得痛,只覺得窒息。
這是哪裡?
風煙一步一步在雪地裡挪動,馬早就倒下了,可是她不能倒下啊,還有那麼多的事情等著她去做。寧師哥沒有追回來,仗還沒有打完,最重要的,她還沒來得及在臨走前去跟楊昭道個別。
好冷啊,楊昭,你在哪裡?
腿越來越沉重,每一步都耗盡全身的力氣。風煙所有的知覺都在漸漸消失,心裡那個惟一的念頭卻越來越清晰。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要快點走,快點回去見楊昭。
這場暴風雪,就像是突如其來的一個夢魘,讓人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一片白茫茫無邊無際的大雪。風聲在耳邊呼嘯,連耳膜都快要被撕破了。
她是不是曾經做過這樣一個噩夢?為什麼這種徹骨的寒冷,這種無論如何也要見到他的渴切,會莫名地熟悉,彷彿前世曾經走過這個地方。
楊昭,楊昭,楊昭!
風煙邁出的每一步裡,都有他的名字,只有這兩個字,才有力量支撐她走下去。她知道,這裡離大營至少有幾十裡,而且又失去了方向,憑她這樣慢慢地移動,走回去的希望是多麼渺茫。可是,怎麼能甘心放棄呢?那個有楊昭、有溫暖、有牽掛的地方,還在前面等著她回來。
風聲還是那麼淒厲,遠遠的卻似乎有人叫著她的名字,“風煙,風煙……風煙!”模糊而遙遠,似真似幻。
是她的意志力在渙散吧,還是她想著楊昭的心太切,怎麼可能在這樣的風雪裡,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風煙停了下來,側耳傾聽。可是,耳邊的聲音在漸漸消失,連刺耳的風聲也彷彿聽不見了。睫毛上的冰霜,擋著她的眼睛,可是風煙連抬手擦一擦的力氣也沒有。
“風煙——”是誰在身後抱住了她?是她的幻覺吧。模糊間想起在靶場的那一晚,楊昭把著她的手,開弓,瞄準,射箭。箭如流星,射中的是靶的心,還是她的心?他在她身後,溫暖而堅定,輕輕地將她環抱。彷彿三生之前,這個懷抱,就曾經屬於她,那麼熟悉,刻骨銘心。
“楊昭……”風煙用盡全力,把心底這個名字唸了出來,可是她的耳朵已經聽不見了。
“風煙!你怎麼樣?”楊昭攔腰抱起風煙,她已經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