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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停下輦——她不惜裝扮成宮人,大晚上的在這宣政殿門外等他,定是知道了他拒婚之事,要向他問個明白。
他們的事早晚要有個了斷,趁此機會說清楚也好。
何婉蕙見太子下輦,雙眼頓時一亮,熄滅的希望重又灼灼燃燒起來。
她款步上前,低低地喚了一聲“表兄”,語調哀傷悽婉,彷彿傾注了無窮無盡的思念,隨著那一聲輕喚,兩行淚便落了下來。
何婉蕙和沈宜秋正相反,有三分情意能顯出十分來。
不過畢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表妹,見她難過,他還是有些歉疚。
宣政殿外人來人往,不時有宮人黃門扶著醉醺醺的臣僚走出來。
尉遲越皺了皺眉:“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孤來。”
他身邊的黃門不知該跟隨還是該回避,見太子不發話讓他們留下,還是跟了上去。
尉遲越將何婉蕙帶到一處較為僻靜的宮室外,這才道:“方才宣政殿中的事,你已知道了?”
何婉蕙仰起臉,風燈一朝,滿臉都是晶瑩的淚水。
她抽噎著道:“表兄,阿蕙哪裡不夠好……表兄為何……為何厭棄阿蕙?”
尉遲越道:“孤請聖人收回成命,非是因你不好,更談不上厭棄。孤只把你當姊妹,無意娶你為側妃。”
何婉蕙睜大雙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鼻尖微紅,臉色卻越發蒼白。
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最是惹人憐惜,奈何尉遲越一心想著早點把話說開了,回去向他的小丸請罪,並沒有心思欣賞。
何婉蕙見他無動於衷,哭得更兇了:“表兄還說不是厭棄阿蕙……連表兄也不要阿蕙了麼……”
尉遲越耐著性子同她解釋:“孤不娶你,還是你的表兄,你有什麼難處,孤自不會坐視不理。”
何婉蕙道:“當初表兄說阿蕙有婚約在身,不該與表兄過從甚密,阿蕙當真了,去與祁公子退了親,如今表兄卻又如此說……”
尉遲越略一回想,自己似乎並未許諾過要娶何婉蕙,但剛復生時他確實有過這個念頭,倒也說不上冤枉,便歉然道:“孤不曾與你說明白,令你誤會,是孤之過。”
何婉蕙見他寧願道歉也不鬆口,越發氣苦:“阿蕙揹著不義的罵名,與祁公子退親,如今祁公子痊癒,阿蕙本可與他再續前緣,可我並沒有,全長安都恥笑於我,表兄可知?”
尉遲越方才在宣政殿才得知兩家退親之事,並不知道祁十二已經痊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