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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面前是三個編織袋,最小的放了繩子,一般大的放了珠子,最大的是放串好的珠子。
看樣子串的是手串,老人的動作也還利索,見有人來了,黝黑乾瘦的手停止動作。
“爺爺,我帶愛人和孩子來看你了,這是香娟,這是女兒瓜瓜,大名周以沛,這是小兒子牛牛,大名周以覽。”周程寧見到爺爺,臉上不自覺就帶著燦爛笑容,忙給爺爺介紹家人。
“爺爺好,瓜瓜,喊太爺爺。”徐香娟向爺爺問好,順便提醒了一下瓜瓜。
出發前就和瓜瓜說了,太爺爺,就怕瓜瓜跟著她和阿寧喊了爺爺。
瓜瓜糯糯喊了聲太爺爺。
“回來啦,小程寧回來就好,瓜瓜是吧,爺爺給你拿糖瓜吃。”老人站起來,洗了手離開。
徐香娟總覺得老人眼裡泛著淚光了。
不知道這家是經歷了什麼,徐香娟抱著牛牛沒說話。
瓜瓜不甘寂寞,“媽媽,糖瓜是什麼?也是糖嗎?”
“嗯,太爺爺給你吃,你就吃好了,不許說這說那知道嗎?”
“知道。”
“阿寧,你把魚湯倒好,搪瓷缸子得帶回家。”這搪瓷缸子還是她從她媽家拿來的,大小剛剛好,不還回去又得被她媽噴。
周程寧已經沒有牽著瓜瓜,空著的手舉起來擦了擦眼角,應了聲好,去茅草屋裡倒魚湯。
“媽媽,爸爸哭了。”
“你爸爸沒哭,是眼睛進沙子了。”
瓜瓜沒有深究爸爸是哭了還是眼睛進沙子,問媽媽糖瓜什麼味道。
糖瓜當然是甜的,徐香娟這樣回答。
見有一會兒了周程寧還沒出來,徐香娟進去看,“分兩碗倒進去就好……爺爺這裡只有兩口碗?”
徐香娟來的時候看到這茅草屋就覺覺得簡陋地不可思議,現在來到屋內,更加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
簡單一張木板床,上面的棉被都沒被套,能直接看到發黑的被芯,老人把被子疊得整齊,說明會拿去曬,被子就是幾十年前的棉芯。
枕頭是蕎麥皮枕頭,屋內一覽無餘,沒有灶臺,想來燒飯是用門口旁邊放了個小鐵鍋的老舊爐子。
屋子裡還沒有桌子,有兩個挺大號的木箱,一個木箱直接當桌子擺了碗筷,兩口粗陶碗,其中一口還有個缺口,一個小菜盆,裝了鹹菜,一個水瓢,充當桌子的木箱旁邊是個小板凳,角落裡放了一大一小兩個編織袋,看樣子裝的衣服或者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