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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揚從夢魘中驚醒過來,入眼的滿是昏黃的長明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呼了出來。剛才的那個夢實在有些駭人,他夢見他和程曉磊走在一片沼澤裡,沼澤很大,根本看不到盡頭,兩人都不說話,只是往前走,突然周揚感到腳下一軟,整個身子猛地往下沉,眨眼間就被泥沼沒過了胸前,他感到胸悶不已,想張口呼喚程曉磊的名字,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而程曉磊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依然向前走,周揚只感到身子越來越往下沉,漸漸地被沒過了頭頂......
周揚現在仍感到的心跳有些加速,這個夢境是那麼的真實,就連醒過來都感覺呼吸有些不順暢,他用足目力才看清楚警鈴上的電子數字顯示為6點零5分,離早晨開風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周揚沒有繼續睡覺,而是稍稍坐起身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伊力起得很早,他會在每天早上晨練後不到7點就駕著他的賓利歐陸來到醫院,只為看一眼那個叫程曉磊女孩,看她醒來沒有,或者說期待有一天幸運會突然降臨。他選擇這個時段不僅僅是為了去看她,更是為了避免因見到她的家人朋友而出現的不大不小的尷尬。今天他照例來到病房外,然後輕輕地推門,再躡手躡腳地走到病床前,他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我的上帝呀,請您保佑她早日甦醒吧。”說完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著那依然閉著雙眼的面容......
突然,他似乎發現女孩的眼皮動了一下,正當他以為是錯覺的時候,女孩的眼皮又動了一下,而且臉部肌肉也隨之動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小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開風后,一個勞動號在打稀飯丟進來一隻“鴿子”,小廖心領神會一下子撿起放在了衣兜裡。等值班幹部點完名後,小廖走到了周揚跟前,把“鴿子”掏了出來,“周哥,你看這個,不知又是誰的?”
周揚接了過來,嘴裡笑罵道:“你們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沒事撐的,坐個牢也不安分,我就搞不懂,在這裡面還談什麼請說什麼愛?”旁邊一眾人等呵呵地傻笑著,更有幾個滿是期待地眼神,就等“領導審查”後,看看花落誰家?
周揚一直認為監區男號女號之間互相傳遞“鴿子”是一種無聊或者飢渴到了極點才做的事,但是這些痴男怨女倒是都樂此不彼,在幹部眼皮底下談情說愛,真他媽一個刺激,而且只要不涉及串通案情,很多勞動號也為了一箱泡麵或者一箱礦泉水而鋌而走險,充當信使的角色,就算被幹部逮到也不至於到加刑那一步,頂多就是關禁閉或者被打進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