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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們這對賤人,你們不得好死!
那個晚上我怎麼都睡不著,時光彷彿倒流到多年前,我躺在H城外婆家逼仄的木板床上翻來覆去,看著窗外亙古不變的蒼茫夜色,和如水的月光。
睡不著的深夜最容易胡思亂想,而這些雜亂的思緒又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
想起在過去的這幾年,我跟辭遠之間的點點滴滴,想起長久以來,我目睹的發生在筠涼身上的所有變故,想起獨自一人在Z城的媽媽——很奇怪,想起自己的母親的同時,竟然想起了袁祖域。
也許是因為他在今晚跟我講的那個故事太傷感了吧,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將心比心的想一想,那真是一段殘酷的青春。
在我最初認識袁祖域的時候,我純粹以為他如同很多混跡社會的人一樣,是不愛讀書,厭倦日復一日枯燥的校園生活,所以早早離開那個環境,用最愚笨的方式對抗他們所鄙棄的應試教育。
我從來都不認為那是一種勇敢,在我看來,臥薪嚐膽的勾踐比拔刀自刎的項羽更值得敬重。
但袁祖域在這天晚上告訴我,不是的,他退學,情非得已。
命運總以不同的方式,將每一個人的青春拔苗助長。
那年冬天來得特別早,失去了父親的袁祖域彷彿一夜之間從懵懂的孩童蛻變成了堅毅的少年,眼角眉梢總是掛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凜冽。
生活在逼迫他,他自己也在逼迫他。
在經濟日漸拮据的狀況下,他母親微博的退休工資已經不足以應對生活,也是迫於無奈吧,她跟袁祖域商量著出去找點事情做,哪怕就是做作鐘點工,多少也能減輕一點負擔。
袁祖域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簡直都要瘋了,看著母親日益加深的皺紋,他真恨自己怎麼沒早出生十年。
母親溫柔的笑,那笑容也令人心酸:“你是怕媽媽丟你的臉嗎?”
血氣方剛的少年哪裡受得了這句話,他當場拍案而起:“媽,你說什麼呢,我知道你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我,我只是怕你的身體受不了!”
父親的遺像掛在牆上安詳的注視著眼前相依為命的母子,母親低下頭想了一會兒,也作出了讓步:“那我就學學人家在街口擺個攤,賣點早餐什麼的吧,也不用到處跑,你看怎麼樣?”
原本還想說點什麼的他,看著母親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