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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聲。
走雲聲。
白天有人撣被子,啪、啪、啪的聲音。
如果光線也有聲音。照在樹葉的紋路上。細微得只在臆想中出現的聲音。它從這面刺入,幾縷溶在葉中,剩下的穿透過來。
綠得發光的葉子,輕輕搖動。
讀課文的聲音,黑板擦為空氣裡填充著白色粉塵。
又或者是在那遙遠的沙漠和深海的寂底,強烈的季風捲著如同哭泣般的低鳴揚揚地掠過整個大地,而幾千公里平面下的黑暗被水波煎煮翻滾,稠密地掙扎在一起。
為什麼你在那裡呢。
你不在晾著被子的陽臺下,不在綠的發光的葉子下,甚至不在有白色粉塵漂浮的教室裡讀課文。
卻偏偏在那裡呢。
夏政頤沿著牆角的影子走。下午三點的陽光,正好投出勉強容下一人的陰影。像在獨自玩著什麼遊戲一樣,夏政頤緩慢而仔細地移動著腳步,努力不讓身體的哪個部分被光線照射到。
兩三年前的話,應該是毫無難度的吧。
兩三年前的自己有著足夠孩童的身高。
但現在政頤發現了,除非他用力垂下頭,不然總會看到在那面牆的影子外,多出的毛茸茸的一團。過去十分鐘後,在屬於自己的那團影子前,出現了高出不少的一個新的黑色輪廓。
夏聖軒下巴以下的部分還沒在牆影中,眼睛卻在陽光的照耀裡有些半眯起來。
他對政頤說:“要出去?”
政頤看著他:“……是啊……和同學約了。”
夏聖軒點點頭:“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今年的夏天不知怎麼創了幾個新紀錄。天天聽新聞裡播報著“三十年來最嚴重”、“釋出橙色預警訊號”、“明天氣溫依然維持在39度”,夏先生每天下班回來手臂都是通紅一片,連公事包也來不及放先開了冰箱門喝上半天涼水。
夏聖軒也曬黑了一些,他和政頤天生偏白,不受紫外線困饒的特質不同,出去跑了幾次後,手錶脫下來,那裡便已經露出一條淺色的痕跡。
洗完手時聖軒聽見夏先生說看到門口停了賣西瓜的卡車不如去買五六個回來,一邊就拿了錢包要推門出去。聖軒喊住他:
“冰箱裡的飲料也沒了,再帶幾瓶回來啊。”
“看拿不拿得下吧。”
“那我跟你去好了。”
“哦,不用了,你才到家。對了順便把廚房裡的垃圾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