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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手中空無一人的模樣,說:“我只是千年之後一個路過此地的庸人,你口中的那位首座,早就隕落在千年以前。所以……”
他嗓音一頓,掩下雙眸澀感,笑了一聲。
“見諒,你的跪拜和你剛才所言,我無法代替一個已死之人承接。”
樓水鳴神色一震。
他張嘴,似是想說什麼。
可安無雪沒能聽到聲音。
眼前的魂影徹底消散了。
花燈沒了依託,墜落而下,順著風流滾了幾圈。
燭火捲上花燈,火舌逐漸將整盞花燈包裹,只餘下灰燼,散於風中。
一道靈光悄無聲息地湧入安無雪體內。
照水劍重歸平穩。
秦微一直紅著眼眶,此刻終是沒能忍住雙眸一溼。他雙手抱劍,對著樓水鳴和宋蕪魂消魄散之處,徐徐作揖。
四方結界隱沒,似有不少落月弟子在靠近。
安無雪從千年前的回憶中緩緩回過神來,回到了“宿雪”。
他抬眸望了一眼復又天晴的天穹,神情木然。
宋不忘掠步趕來:“師父,東南方沒有問題啊,你們——”
他一頓。
他只瞧見白衣浸血的謝折風拿著舉世無雙的出寒劍,只有辟穀期的安無雪似是在地上滾了一圈,渾身髒兮兮的,好像還受了傷,而他的師父正收起靈力掠至安無雪面前。
他沒有瞧見上一刻那瞬間消散的紅衣身影,沒瞧見同花燈一齊化作灰燼的樓水鳴的殘魂。
一切似乎在他回來之前便結束了。
謝折風冷冷的嗓音響起。
這人在問秦微:“照水劍下鎮著大魔,你為何從不與我提及?”
“我也是今日見照水劍異動方才知曉。”
“我趕到之時,兩處陣心皆被標記,只待截斷濁氣。我記得你不擅陣,竟能如此迅速尋到陣中疏漏之處?”
“還有,”謝折風壓低嗓音,瞥了一眼安無雪,“劍陣變故,如此大事,你為何帶宿雪一個辟穀期的修士來此?”
安無雪動作一頓,還在發疼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他還是躲不過。
秦微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在說出宋蕪存在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沒有回頭路的準備。
秦微方才還對他說“不怕我殺了你”,直至此刻沒做什麼,已是看到劍陣危難的份上,現在……
他閉上雙眼,撇開頭,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