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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思永眼角眉梢明明都釀著笑意,臉上卻又極凝重,薄薄的兩片唇抿得緊緊的。成冰覷著他的臉色,心底無端端發起慌來——不知怎地她記起當年席思永帶她去洛陽前說的話,她之於席思永,是那條值得他堅持一生放棄一切的路嗎?
席思永會為她違逆他的父親嗎?
老實說,她沒有底,從來便不曾想過這個問題。初初席思永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充其量是個比較帥的過客;後來是很鐵的朋友、哥們,再後來她以為他們不過是黑夜裡海上的偶聚,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既不考慮將來,那戀愛不過是兩個人的事。
可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
婚姻?她被這念頭嚇到,其實他們認認真真地考慮將來,也不過是這些天的事,她卻急惶惶地考慮起將來乃至一生的打算了——歸根結底,一切都緣於席思永那天送行時的“一時衝動”。
然而席思永本質上不是個衝動的人,她比誰都更明白這一點,她是個急性子,席思永不是。他對父母的安排,並沒有任何不滿,留在K市,進最好的設計院,接最好的工程,以他本就不錯的專業水準,加上他父親在人脈背景上的諸多栽培,他未來的人生路絕對是一條平坦、寬闊的康莊大道。
席思永沉默了幾分鐘,她卻覺得這幾分鐘猶如幾年那樣難熬——甚至於可說是一種甜蜜的煎熬,她擔心席思永的態度,擔心席思永父母的態度,擔心兩個人的前途,擔心他冷卻下來會後悔……然而一想到向來古井無瀾的席思永,那僅有的激情燃燒是為她,那片刻的情感代替理智是為她,絲絲甘醇便從心底裡化開來,甜到五臟六腑裡去。
然而這甜也掩蓋不了她的患得患失。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她凡事都喜歡問個分明,就像幼時父親送給她一條項鍊,吊墜總是叮叮作響,她日裡夜裡都琢磨著究竟這項鍊墜子為什麼會叮叮地響,終於有一天忍不住拿鐵錘砸開弔墜,才發現不過是空心的鍊墜裡裝著一顆玻璃石子而已。那是父親送給她的第一樣禮物,然而她寧願用毀掉一條項鍊的代價,也要把她心裡藏著的事情弄個清楚明白,否則便寢食難安。
她現在卻手持鐵錘,無法下手。
後來父親聽說了笑話她孩子氣,又給她買回根一模一樣的項鍊,她卻棄之不顧,仍拿盒子珍藏著那條支離破碎的項鍊——因為那才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