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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詛咒奚家快點倒臺;
後來父母和妹妹依舊關心他,尋求解決辦法。他卻突然開始覺得尷尬,可能因為幾小時前他剛和奚微接過吻,對方吻到厭煩,他卻情不自禁貼上去再親幾秒。
……
一面是家人,一面是壓在全家頭頂的仇人。名為“恨”的情緒在一次次纏綿裡變質,夢中世界扭曲。恐慌,渴望,暗中享受不道德的甜蜜。愧疚,恥辱,不知怎麼面對為他流淚的親人。
有人天生高貴,不把一切放在眼裡。也有人天生墮落,合該落入無間地獄。求生即是非心,求愛更是妄念,不如早早解脫——
鍾慎半夢半醒中咳了幾聲,閉眼摸向床頭。一株鑽石仙人掌靜靜地藏在枕頭下,被他撈進手裡緊緊攥住。像撈到毒藥似的,他又不能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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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很少通宵打牌,今天破天荒地玩了整夜。
賀熠早都困得頭腦發暈,陪他硬撐到早上六點,最後實在熬不住,趴在牌桌上當場就睡,無論如何不肯起來了。
奚微踢他一腳:“你睡吧,我走了。”
其實奚微也困,但又莫名地精神。這一宿的牌搭子還有季星聞,賀熠又把這人帶來了。有過上回的賣弄出醜,今天季星聞學聰明瞭點,不再提他不懂的東西,專挑娛樂圈裡的趣事給大家講,是個活躍氣氛的好手。
奚微昨晚自己開車來的,沒帶司機。見他出門,季星聞殷勤地跟上:“哥哥,你休息會吧,我幫你開。”
“……”
可能是因為打過兩天牌,勉強算熟人,對方放得開了。但一下子開過頭,奚微被他一聲“哥哥”叫得雞皮疙瘩掉一地,沉默了下,想了想道:“也行。”
季星聞當即兩眼發亮,親自送他回家。
“我車技很好的。”很難說這句不帶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