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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燈找遍了二樓的花廳和房間,只翻出少量的感冒藥,但這些已不足以應對傅鏡殊加重的病情,照他發燒的程度和整個人的狀態來看,不把高熱降下來,發展成肺炎也難說。
窗外天已全黑,這個時候孤兒院禁止外出,就連阿照這樣一個蝦兵蟹將也指望不上了,老崔估計也不會回來,方燈找不到一個可以搭把手將傅鏡殊送到衛生所的人。只能將他勉強扶回軟榻躺好,自己跑去找醫生。
島上只有一間衛生所,平日裡過了晚上八點醫護人員就會下班。方燈跑得頭髮都亂了,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衛生所門口,驚喜地發現裡面燈光還亮著。
“醫生……”她推門進去,卻發現只剩一個清潔人員在拖地。
“下班了。”拖地的大媽抬頭對來客說道。
方燈望向診室牆上的掛鐘,指標正顯示八點過十分。
“可是……可是有人病得很重!”
“醫生剛下班。一般的病人等明早再來,嚴重的就往市裡送。”
“醫生住哪,我去找他。”方燈不甘心地問。
大媽繼續拖她的地板。“住市裡。”
方燈二話不說扭頭朝渡口跑,幸運的話她還能趕在醫生上輪渡前將他攔下。衛生所到渡口的路程幾乎貫穿了全島,等到方燈在燈火通明的渡口彎腰喘息時,正好聽到上一班渡船離岸的鳴笛聲。
她紮成馬尾的頭髮都散落在雙肩,被海風吹拂到臉上,癢癢的,喉嚨像有把火在燒,卻哭不出來。
再回到傅家園時,傅鏡殊還在軟榻上昏睡,如果忽略他緊抿的嘴角和略顯潮紅的面頰,他看上去睡得還算安穩,眉眼和神情中隱約可見稚氣的不安,這個時候的他才更像和真實年齡相符的男孩。
他沒留下老崔的聯絡方式,屋裡甚至也找不到可以和外界聯絡的任何一組電話號碼。方燈心知自己沒法在這時將他送出島外,只能儘自己所能地照料他,但求他能順利熬過這一晚。
她出來的時候方學農還沒有回家,飯菜已做好在桌上。不知道晚歸的父親發現她遲遲未歸會作何反應,會找她嗎?還是大發雷霆?或者為身邊少了個負擔而慶幸不已?
從傅鏡殊房間的視窗望過去,小商店樓上的閣樓已經有燈光亮起。她若回去告知一聲,就別想再走出家門一步。方燈輕輕撩起遙望過無數回卻頭一次觸控到的猩紅色窗簾,如她想象般沉重柔滑。從未以這樣的角度看向另一扇視窗,對面才是真正屬於她的地方,方燈卻覺得如此陌生,彷彿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