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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都哭哭涕涕,掩面而去。
我時常勸他:“作孽作多了,小心報應啊!”
他毫不在乎:“反正我這輩子是不打算結婚了,就這樣吧。”
他父母當年的事我也聽說過一點兒,所以他才這麼不待見婚姻吧。
沒過多久,我聽說他那個繼母生的小妹妹因為先天性疾病夭折了。他父親分外痛心,繼母產後抑鬱,將女兒的夭折當成是被蘇悅生害死的,一見了他就歇斯底里。
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都不出門。我去找他,他一個人躲在家裡看錄影帶。都是小時候他媽媽替他拍的,螢幕上的他還在蹣跚學步,圓乎乎胖頭胖腦的娃娃,朝著拍攝的方向伸開雙臂,牙牙學語地叫:“姆媽……”
我看他沒喝酒,也很清醒的樣子,就勸他出去走走,散散心。
他淡淡地說:“傷心又不是散得走的。”
放映室裡窗簾密閉四合,只有螢幕上一點光,照見他削瘦的臉。我突然覺得以往那麼強大的他,就像縮到很小很小,小到錄影裡那麼小,是個非常可憐的寶寶,卻沒有人伸出雙臂抱一抱他。
在這一剎那,我大概明白過來,原來我是愛他的。不知不覺,不動聲色,就愛了這麼多年。
可是這種愛卻無法言說,因為我知道自己一開口,就跟他再也不能做朋友。
那就這樣吧,他遊戲人間,我冷眼旁觀。
等待是個很殘酷的詞,你知道會等來什麼樣的結果呢?
或許會變好,或許會變壞。但“暗戀”這兩個字,甜蜜又苦澀,它和等待一樣,一旦有了結果,就會煙消雲散。
有時候我會忐忑不安,但我覺得,總有一天他會玩得累了,會歇下來。這時候他或許覺得,我才是他最後真正的港灣。
我終於等到那一天,他回到北京來,約了我吃飯。卻一直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他終於說:“陸敏,不如我們湊合一下得了。”
他不知道我等這句話,等了二十多年。
他也不知道他說的湊合,其實是我一直以來,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但我也知道,這幸福脆弱而不可知,我很小心地問他發生什麼事,他說:“沒什麼,就是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