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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材料學家是位姓蔣的教授,典型工科出身的女人,年逾五旬,衣飾只是整潔,講起專業來卻是細緻入微,頭頭是道,與學生們的互動非常多,講座顯得很熱鬧。他在德國尖端材料研究室工作多年,有豐厚的學術經歷,所有研究例項都是信手拈來,每個人都聽得很入神,我也不例外。
講座在中午時分結束,比預計的還多出了二十分鐘,因為提問的人太多。講座結束後我和悅瑩剛剛走出座位,走道里的老師叫住我:“童雪,你留一下。”
我不知道是什麼事,大約又是端茶送水什麼的,有時候老師會把儀禮隊的學生當服務員使喚,我把書包給悅瑩帶回去,自己留了下來。
沒想到老師把我留下來,竟然是那位蔣教授的意思。她沒帶助手來,有些抱歉地看著我:“能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嗎?”
我想了想,帶她去了明月樓。這座星級酒店是學校出資興建的,用於招待上級領導和學術專家,這裡的餐廳自然也比學校食堂強上N倍。蔣教授要了個包廂,服務員拿來的選單她只看了一眼,隨便指了幾個菜,然後服務員退出去了。
我捧著茶杯有點惴惴不安,不知道這位旅德多年、在專業領域頗有名聲的教授,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找上我。
要是她打算招我為研究生就好了,我可以去德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從此離開這裡,把一切難堪的過往統統拋下,再不回來。
可惜不會有這樣的美事,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
蔣教授一直在仔細地打量我,聽到我嘆氣,她微微皺起眉頭:“年輕人唉聲嘆氣做什麼?”
我不由得挺直了腰,恭敬聽著她的教誨。
“紹謙最近和慕詠飛鬧得很僵,紹謙堅持要求離婚,你要知道他的婚姻並不像普通人那樣,尤其與慕氏的聯姻,基本上是處於商業利益的考量。”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位蔣教授,她到底在說什麼?
“我不喜歡慕詠飛,這個女人一貫心機重重,而且手段圓滑,當初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紹謙也不會答應與她結婚。”蔣教授摘下眼鏡,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溫柔,“對於一位母親而言,最難過的事情,是孩子得不到幸福。”
我想我一定是糊塗了,或者是我沒有聽懂她的話。
“紹謙小的時候就是個特別的孩子,我和他父親性格不合,在他很小的時候我就和他父親離婚了。我常年在國外,一年難得見到他兩次,每次他都非常沉默,也非常懂事。現在想想我覺得